1186年秋,维吉玛皇家宫殿。
“和术士兄弟会打交道对你来说没坏处,北方的术士本就和宫廷政治密不可分。他们今天特意为你而来,包括法兰西丝卡,她也是精灵,”
格伊德玛逮到了躲清静的斐茵尼威德,“你毕竟是术士,融入群体也是好的。”
“多谢关心,祖父陛下,但是不了,”
斐茵尼威德半合着眼,“我没兴趣和一群热衷于把贵族当作兔子一样杂交配种的家伙打交道。”
短短一句话似乎包含了不得了的信息量,格伊德玛如同五雷轰顶一样愣住:“你说什么?什么兔子杂交?”
“您难道毫无所觉?”
斐茵尼威德隔着露台的门,指了指法兰西丝卡,“您所说的那个精灵,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杂交大师呢。从您自己,到您的儿女。现在,我猜即将轮到我的亲生父亲留下的遗腹子双胞胎了。”
格伊德玛神情严肃,酒意完全消散:“你说清楚。”
“说清楚又怎么样呢?没有任何证据,全是我的推测,您知道,我讨厌别人一直问我为什么。在政治上,您没法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总之你先说来给我听听。”
“一切都是为了劳拉·朵伦的基因,术士们一手主导了上古之血的杂交实验。”
斐茵尼威德右手手指点了点左手手腕,“他们现上古之血起作用的‘劳拉基因’在这些混血后代中都没有完全激活,只携带着。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激活,于是进行这一系列‘兔子配种实验’一样的操作。”
格伊德玛的拳头捏紧了。
“在术士兄弟会的操纵下,雷安伦选中了你,后来有了霍特伯格的三胞胎。术士们经过鉴定现阿黛拉是法尔嘉的女儿,但他们决定继续这场上古之血的交配实验,就没有告诉你,”
斐茵尼威德撑着栏杆,“而你,是个好人,也没有继续追究。”
“后面呢?”
“之后经过一系列的贵族间的混乱婚配,包括私生子、滥交等情节。其实术士们一直暗中在检查这些贵族的基因。”
格伊德玛咬牙:“阿马维特的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当然。否则,高贵的泰莫利亚王子,打12岁起,就脑子瘟一样,荒唐无度地四处留情,荤素不忌,这说不过去吧?”
斐茵尼威德笑了,“这就是兔子配种实验。把心目中的人选送上王位,按自己的意愿和利益促成婚姻、创建王朝。”
她给国王添了杯酒:“咒语、灵膏、催情药。贵族们突然违背所有的安排和协议,与出人意表的对象交配——双方往往门不当户不对。婚前子女、婚外子女、收养子女、换生儿、乱伦、杂交,只为让古老祖先的血脉在后代身上重现。”
“想要孩子却不该有孩子的情侣会不知不觉地服下避孕药剂。而那些不想要孩子却必须有后代的情侣却会接过所谓的“避孕药”
,但那实际上只是干草汁制成的安慰剂。那些天方夜谭一样的结合,源此而生。”
斐茵尼威德给自己倒了杯酸溜溜的果汁。
格伊德玛将一杯酒闷干净:“那你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母亲的?她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搅局者。因为大家默认了女术士不能生孩子,所以谁也没注意到她,”
斐茵尼威德啜饮酸果汁,露出讽刺的笑容,“谁想到她能生下一个古怪的纯血精灵?此前,术士兄弟会还无法确认我的特质,恐怕因为这两年我的搅风搅雨,他们猜测劳拉基因已经被我激活了。”
“所以他们选在了这时候登门拜访,”
格伊德玛砰地放下酒杯,“他们也想拿你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