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难搞而已。
无与伦比的难搞。
“这个测量法不是在运动医学里有提到干嘛不复制黏贴还重写一遍”
“如何避免在运动中受到损伤什么傻逼问题不要运动不就不会伤了。”
“为什么我一句话了十四个字,你才七个字你写还是我写”
尽管熊孩子难对付,但祝微星真的好耐心好涵养,仍认认真真替他完成任务,应用论证、阐述观点,甚至还想引述文献。
不过刚切出文档去开搜索引擎,身边本翘着二郎腿好好坐着的人,不知何故忽然跳起,像只被摸了屁股的老虎。
祝微星不察,轻飘飘就被他扑倒在桌上,肩膀磕向键盘,脑袋也压了自己手。
“谁准你乱翻我东西”
姜翼一手关电脑,一手撑在祝微星脸旁,皱眉伏身,狠盯桌上人。
祝微星吓一跳,像被猛兽摁了脖子的羊羔。
电脑开机经他允许,这难简直莫名其妙。但祝微星竟没反驳,直接道了歉。
“对不起。”
因为两腮被挤,话说得还有些含糊。
姜翼却仍生气,不进未退,又凑近几分,鼻尖都拱到身下人脸上。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了,嗯”
姜翼似故意,又似危险地问。
但凡祝微星有半点油滑厚颜,都能反侃对方一句难道是暗格空间存不下他那些小片,被全转移到了电脑里,才让这人跳脚紧张。
可祝微星不会,哪怕颊侧呼吸灼烫,姜翼说话时的气息拂得他睫毛频颤,他也只静静垂眼,认真询问。
“什么是不该看的”
姜翼一怔,慢慢眯眼。
“微星哥哥我来啊”
偏此时响起大喇叭叫喊,嘹亮一声又戛然而止。
祝微星察觉动静,猛然抬头,颊边刹那擦过温热柔软,然后是咚一声脆响。
姜翼脑壳邦硬,撞得祝微星眼冒金星。但顾不得怨他,祝微星去看对面,就见自家屋内,站着一大一小。一个龙龙,一个哥哥,正一脸诡异,瞪向这里。
对上两道惊诧目光,祝微星心知刚两人对峙状态微妙,瞧着会引人误会,尤其小孩,怕是以为他俩闹矛盾。祝微星用手肘把身边人杵开一点,才对那头解释。
“我们在做很重要的作业,跟奶奶说声,我一会儿回,让她不用等门,我带了钥匙。”
说得可是货真价实,一百万分正经真实的理由。
但听来莫名假假。
好在哥哥顺利接收,听话点头。
大喇叭眼睛咕噜噜转,也点头,转身惊天呼喊。
“奶奶微星哥哥在姜翼哥哥家里靠在一起做很重要很重要的作业微星哥哥说不回来,让你们自己睡觉晚上不用等他”
同样货真价实,一百万分努力认真的传达。
但也觉得哪里怪怪。
等对面围观者离开,姜翼也终被成功杵回了椅子里。
祝微星悄悄擦了下有些热的左脸,自觉忽略刚一瞬生的乱七八糟,不甚自然地对重新老实下来的人道“如果下次还有报告写,等我来前,你最好把电脑清理下。”
免得自己无意踩雷,惹来过激对待。
姜翼的心情却转瞬明媚,抿嘴,弯眼,微笑,显出一边酒窝。
“还来要不要直接给你在我家备张床”
祝微星有点反扑的小生气“不必”
到家,哥哥奶奶已睡。
洗了澡回房,祝微星脚步一顿,下铺,以为不受哥哥喜欢的游戏机被祝微晨摆于枕边,梦里都伸手揽着。椅上,以为奶奶不会操作的洗衣机烘干了冬夜难晾的床单。
祝微星躺上床,看着上方早已熟识的天花板,忽然明白,有些东西的确出身昂贵价格不菲,可决定归属的从来不是他单向的个体价值,而是群体需要与情感交换。
任何格格不入能因钱与落差而存在,也能因爱与包容而消弭。&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