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歌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桃子。
他突然感觉有点饿,也有点渴。
老实说,这是非常陌生的感觉。
自从妖化之后,寻常的饥饿焦渴对他来说已经是不存在的感官体验。
但是此时,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种身体的需求。
谢长歌伸手拿过桃子,用力咬了一大口,然后愣住了。
他所在意的不是桃子的饱满多汁,而是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他看到了一只和平常人无异的雪白修长的人类手掌。
“这是怎么回事?”
谢长歌放下桃子,伸出双手仔细打量,然后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身上那些原本存在的妖化痕迹,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谢长歌接着看向自己的身体。
他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裤,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全身,这是一副普普通通的青年人的身体,没有变异,没有皮毛和骨刺,也没有野兽的爪蹄。
“我不知道呢,如果你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问下哥哥。”
赵月奴回头拉开木屋的门:“哥哥,他醒了。”
随即,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衫的英俊少年便缓缓走了进来,他带着淡淡的微笑望向床上的谢长歌:“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为什么可以解除妖化的进程?”
谢长歌望着李青莲迟疑说道:“据我所知,妖化是不可逆的绝症。”
“据我所知,妖化只是摄入妖气导致身体生异变的一个过程,当然可逆。”
李青莲看着谢长歌轻声笑着说道。
“至于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认为不可逆,是因为在底层法则上,妖化就是一个无法回退的过程。”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长歌有点听不懂李青莲的话。
“因为这个世界的天道喜欢痛苦和扭曲,喜欢看到悲剧和绝望带来的剧烈情感波动,就好像你在看戏的时候,戏台上的演员生离死别,大起大落,就觉得有意思,家长里短,其乐融融就觉得无趣。”
“这本来是一个道理。”
李青莲这样缓缓说道。
谢长歌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至少有一件事他明白了:“是你解除了我身上的妖化?”
“没有解除,至少说没有完全解除。”
李青莲看着谢长歌说道:“我只是将你身上的妖魔之力转化到一个你能够自由控制的尺度了。”
“自由控制?”
谢长歌似乎在听某种天方夜谭。
“换个说法,正常来说,人类体内应该是没有妖力的,而被妖力侵染之后,会出现一个逐渐深入的腐蚀过程。”
李青莲尝试给对方解释道。
“妖力可以极大强化身体的基础素质,如果能够和妖力契合,妖化人类甚至能够爆出来比纯种妖魔更加强大的力量。”
“当然,妖化的代价就是身为人的理性会逐渐丧失,逐渐失去人类的立场,沦为妖魔的帮凶乃至于奴隶。”
“我感觉很有趣,就尝试调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