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虽然过得很辛苦,但终于还是过去了。
画展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吴忧起得不算早,坐在书店里看了一会书,成鹤还是没有起床。
马上快要九点了,她从来不喜欢迟到。
成鹤的房门依旧紧闭着,她犹豫了好长一会,终于上楼去敲了敲房门:“成鹤,你起床了吗?成鹤……”
她又敲了几下门。
房门突然开了,此时的成鹤正悠哉游哉地端着咖啡,眼神也是轻飘飘的。
吴忧仰着脖子望着他,看着他身上穿着精致的……睡衣三件套,她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催促道:“你不会刚起来吧?”
又指了指手表,“马上九点了,画展就要开始了。”
“你很急吗?”
他的眼神如蜻蜓点水般扫了她一眼。
“我……”
她有什么可着急的,还不是因为她不习惯让别人久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可是眼下,她不谋财害命,她现在只想骂人。
明明约好了九点的,可是快九点了却连衣服都没穿好,却要求她八点前起床,这合适吗?
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成鹤已经把房门关上了。
吴忧百无聊赖地等着,也不知道楼上那位摆着大少爷谱的哥们什么时候下来。她一边翻着书,又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去厨房看了眼冰箱,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约摸又等了四十来分钟,这位大少爷才缓缓下楼,出现在她面前。
嗯。四十分钟。他耗
时这么久进行了精致的打扮,一如既往地穿得像去相亲——头发整齐、皮鞋很亮,衣服很贵。至于那张脸嘛,就像零下70度的格兰陵岛,80%的面积被冰层覆盖。
吴忧想着成鹤是不是故意在闹脾气啊?平日里,自己八点起床,他早就坐在沙发上喝起了咖啡。可今天,他九点多才下来。
难不成他又生气了?
他是属河豚的吗?动不动就气鼓鼓?
“那咱们走吧。”
她尽量不招惹他。
他没作声,只是把车钥匙扔给她。
吴忧接过车钥匙一看,这哥们还真是个有钱人。可是另一个念头闪过,把车钥匙扔给她算怎么回事,把她当司机了?她迟疑了一会,问道:“你打算让我开啊?”
他没好气道:“不然呢?”
吴忧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不过念在他平时人还算不错的份上,她就大人有大量。只不过犹豫了一会,“可是……我……不太会……开……”
成鹤没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本市地图,说道:“那就走着去吧……”
她视线也往地图上瞟了一眼,“画展就在这附近吗?”
成鹤沉吟片刻,又端详起地图来,通过视线丈量两地的距离,换算下来的话……“不远,也就27。8公里。”
吴忧先是愣了愣,然后一把拿过地图,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这哥们到底开什么玩笑?27。8公里走着去,这得走到什么时候?
“还是开车去
吧。”
她默默地管他要回了车钥匙。
“不是说不会吗?”
他倒是一点台阶也没想过要给她。
吴忧只得陪着笑脸,“我没开过这么好的车,怕把你的车刮了划了什么的,我可赔不起。”
成鹤径直走到车子旁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给车子开锁。
吴忧看着对方颐指气使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自己也赶忙钻进驾驶室的位置。
女司机终于上路了,她很少开车,所以技术也就不怎么样,现在技术不怎么样的她却沦落到给别人当司机,多少有些惶恐。她从后视镜看了成鹤一眼,两人的目光在后镜视中又一次相遇。成鹤眼神老辣得很,吴忧感觉一阵战栗,赶忙收回视线。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经过吴忧以前喜欢吃的那家汤包店,这家店可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小时候她和妈妈经常来。只不过她每次运气都很差,好不容易排到她了,特别想吃的蟹黄汤包就售罄。后来妈妈独自前来,专门给她打包蟹黄汤包。那是她记忆里妈妈的味道,只是妈妈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吃过。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