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得像命悬一线的人不是她。
迈尔斯:“最后一根不能再被人毁了。”
“嗯嗯,”
她在他面前蹲下来,检查了一下那个伤口,没有更好也没有更坏,但她决定如果十分钟内再等不到车,她就借着树木荡着带他回城,“外层可以换成别的材质保护起来……如果手上戴着一副刀枪不入的拳套是不是保护更周全?我想不出还有哪个议员能割破它。”
她的意有所指过于明显。迈尔斯屈服于她的执着:“好吧。可以交换,但只能借你一天,按照赌约……
“嘘。”
她用一根手指封住了他的嘴,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静下来悉心捕捉着从远处传来的动静。
迈尔斯什么也听不见,除了林间寒虫临冬前的鸣叫和松鼠踩着枯叶跑过的足声,微风吹起了隧道里旧塑料纸的哗哗声,他几乎只能听见她的鼻息。
还能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温度。
他的视野中,少女眼角弯出了个弧度,紧接着他也终于听到了声音。与车轮与大型车的轰鸣随之并进的,是照亮了公路的巴士灯光。
“车来了!”
*
他们将赌约兑现的日期定在圣诞节之前。
“帮派分子也要过节的,”
迈尔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嘴唇都白了,他拒绝了缝合后急诊医生住院观察的建议,在对方板着脸训斥病人我行我素之间抢着说自己没有钱也没买保险,付不起住院费,对方就闭嘴对他视若无睹了,“所以圣诞节前夕的犯罪活动会相对较少,就算我们拿着对方的武器无法施展,问题也不会太大。”
希望FBI和警察也有过节的余兴。格温目送着迈尔斯上了艾伦的重型机车,有些好奇他这次打算用什么理由解释接下来几天的缺课。
*
迈尔斯没打算缺课。
多亏了季节寒冷,他穿厚实一些,神经粗糙的室友就看不出端倪了。他只需要在伤口愈合前尽量避免体育课上的身体对抗,再躲避几次母亲的过度关心就能熬过恢复期,就如同他之前在任务中受伤时一样——虽然借口又烂又尴尬,但“我已经经历过了青春育期,请尊重我的隐私”
这种话总会让瑞奥举手投降,不再试图跨越他划下的边界去探视儿子的身体。
“喝了点酒啊,hah?”
即使摩托车飞驰时周身的风能将一切无形的痕迹裹挟而去,艾伦还是在迈尔斯身上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急诊消毒酒精。”
“嗤,骗谁呢,医用酒精什么味我不知道?”
艾伦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还有耸鼻子的吸气声,“有股烟熏味,乐加维林吗?”
后座的人罩在另一只厚重大头盔里,不说话。
“嘿,那你告诉我味道怎么样吧,好不好喝?”
“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