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在湖心书院看到边寒恪,我还真挺欣赏的,胆量十足,竟敢直接找阿予当夫子。”
南珵语重心长还将陆书予夸赞一番,他提着茶水给陆绮凝倒了杯加槐蜜的茶水。
“年轻气盛,我也挺欣赏的。”
陆绮凝不过随口言辞,她端着茶盏喝了两口,放下茶盏时,南珵将茶盖轻扣在她茶盏口,陆绮凝满腹疑云,手指在茶盏壁外探了探,“茶水不凉啊。”
而且她刚还喝了,为何盖上盖子。
南珵双手托着这姑娘双肩,问了个他之前未当回事的问题,“在你心里,夫妻差岁数几许最适。”
他想若这姑娘介意他岁数大,那陆书予喜欢多少岁的,他就改成多少岁。
陆绮凝不假思索,“不知道。”
她不懂这人为何突然问她这个,她哪能替天下夫妻做这事儿主,就像她阿爹阿娘同龄,也过的惬意呀。
这问题好似无边无际的川流,让人哑口无言。
“那你呢,喜欢同龄人吗?”
南珵后知后觉他问题不对头,易让这姑娘有分歧。
“南吟知,我喜欢的不是你吗,我为何要去喜欢同龄人啊,你是不是在忧虑什么。”
陆绮凝都有些瞧不懂南珵想说什么,是像戏园里唱尽夫妻间患得患失吗。
南珵抻在这姑娘肩头上的双手微微蛐卷,眼眸半落,未敢看这姑娘,底气不足道:“忧虑年龄。”
也真奇了怪,他之前明明所思皆是只差四岁而已,如今竟有些害怕这四岁差距。
陆绮凝怔神,恍然想起眼前这姣如月明的男子,竟会为了她之前说的那句‘为老不尊’扎心间到此,“那时你我不过萍水夫妻,你越举,我言语无状,你我尚能相安无事,年龄一说,不足牵制你我。”
她不是一个朝后看的人,但她亦知若想夫妻至亲,必定有事当解,才可如此。
陆绮凝歪头,将自己映入南珵眼帘,她弯眼一笑,迎面微风轻拂,扰乱南珵身后青丝,搅他心神。
近水楼台愈发近了,近到楼台触碰到河水冰凉,依旧未缩回身子;河水被寒风侵蚀,依旧想给楼台温暖庇护。
“扰忧心事,是否解了。”
陆绮凝言语所述之意是问一下南珵心事是否能释然,然南珵差了思绪。
他所想是这姑娘拿自己的吻来换他心中扰忧之事,他怎舍得啊,不过是心中所叹,未同这姑娘生在同年,生虽逢道,却不逢时,有所遗憾罢了。
“解了,不说这个了,景还未赏呢。”
南珵拉着这姑娘手起身。
天色渐霞交织,从近水楼台远观,五彩绚丽的晚霞像给偌大的江南城披上层缤纷衣裳,余霞成旖。
陆绮凝俯瞰江南城,青砖白墙错落有致,如数浸在这‘衣裳’中,青石板街马蹄声阵阵,好一幅江南美景图,若画成拿去给学生鉴赏不错。
“本来约郡主赏景的,这下天都要黑了。”
南珵颇觉遗憾,白日景还是可观的,虽说夜晚景也不错,但冬日夜晚漫长寒凉,他可不想陆书予再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