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绮凝朝身后转身子,“我那是想事睡不着。”
“噢~。”
南珵抱臂而立,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
他欲言又止,这姑娘铁定不是那时心中有他的。
“故作玄虚。”
陆绮凝轻瞥了人眼,口中也不饶人,她趁着闲暇时也思忖过,“大抵是在你我一同去卫朝府上夜探那会儿。”
人活一世能有个并肩同行之人难能可贵,她也不例外。
她不是个旁人问她事,她会故作玄虚的人,很多事能当场讲清的,她便不会拖到后头,何况南珵一早便告知他的心思。
南珵那朗月清风的脸稍稍一愣,这样早倒令他意想不到,他松快一笑,心中顽石落地,将人往他怀中一带。
“我就知道,你定不会看上旁人的。”
“这世上能配得上你陆书予的,只有我。”
陆绮凝回怼了句:“那你还吃学生边寒恪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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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水初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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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不懂此番说辞,为何南珵明知她不会去喜欢旁人,还平白无故的去吃醋,自相矛盾。
“偶尔吃醋强身健体。”
南珵不知从哪扯来句连鬼听了都无言以对的话,他视线往一旁处瞥着,生怕这姑娘看出什么。
他心中纷扰,那时这姑娘不喜他,哪怕他心明意清,也难保妄自菲薄。
陆绮凝没再接茬,她心中一沉,那戏折子中有这么一句,“爱意回音盛,莺啼婉转鸣。纷扰光年遍野,情关年年春水绵1。”
她将此话重复一遍,反而言之,喜爱者不得回响,如同那蝴蝶花丛穿,独取一支落。单支无意留,浮蝶不愿离。若花欲留意,蝶儿守鹊巢2。
人总有不愿朝后忆起时,她也不会去过问。
陆绮凝和南珵二人风花雪月七八日,被江南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传的神呼其神的,那吟唱太子与太子妃风情月意的戏折子都络绎不绝。
湖心书院早早闭了门户,只剩下湖心亭这处官衙门可罗雀,除了差使值守,不见百姓诉言。
刑房大人杨献双眸狭长闭阖,面颊瘦削苍白,正在院中阳光下的躺椅上躺着哼曲儿,他手落在躺椅两侧有一没一敲着,好不悠哉惬意,他如今虽是孤掌难鸣之态,也不怕什么,有人撑他身后便是他自得之举。
急挨挨地脚步声递进官衙院中,杨献那小人得志眼神才在日头下裸露无疑,官衙太子不在,他便是天,说啥是啥,谁敢置喙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