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我与华筠攀谈,此人看似跟谁都熟络,实则防人心甚重。”
姚钦实言,“不过可以确认,华筠此人心气颇高,压根看不上跟华家同地位的人家。”
城中比华家地位更高些的不就江家、燕家两家吗?文家如今倒下,城中也只剩下三家独大了。
那燕牧风随行所带的侍从里,如若不是有内奸,会不会是船只有问题。
华家比燕家差在没有出海经验,燕家随侍皆是忠心护主的,才不会因着华家抛来更高的报酬离开燕家;比江家差在人心不向之。
“若姚钦你是华家家主华筠,你会选择先绊倒江家还是燕家?”
陆绮凝询问。
华筠年龄比她大不了几岁,稳坐家主之位,绝非个怯懦的,凡官商家相似之地便是养出的子女都不会怯懦;南辕北辙时,官家子女耳濡目染并不会拿人性命当血路,但商家子女却不然,凡利己之势,势必会有暗中争夺。
“燕家没有江家得民意,船只若无水,如何行之,华家名声好虽好,却是铺子作风正,并非华家好;江家和铺子名声二者兼存之,若是我必会先选燕家。”
陆绮凝欣赏地看着姚钦,姚钦所言便是她心所思,“我去趟湖心亭。”
南珵一早跟陆绮凝一同到湖心亭这里,二人分道扬镳,一个去湖心书院,一个去湖心亭查案。
燕家在燕牧风下葬后,才报的案,南珵理解燕牧风爹娘是想先让儿子安心下葬。
燕牧风和随从溺水而亡,不单单是燕家,还有很多寻常百姓家的男丁离去。
他特意问过燕牧风爹娘,这些人是否水性了得,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会水性,还被淹死,令人难以捉摸,南珵坐在院中杨献舒服过的摇椅上沉思。
约莫一盏茶功夫后,陆绮凝出现在湖心亭院落。
日头向树梢西侧倾斜,钩织着摇曳光晕,无数已冒嫩芽的树叶落在南珵淡绿的圆领袍上,浅浅跳跃在他衣衫那几朵淡白的梨花上。
陆绮凝脚步轻巧,她来时,南珵正拿着物件将他自己眼前遮盖着小憩,并没听到她来。
她算着这会离学生下午授课不到半烛香之间,便轻手轻脚的进正堂,提了纸笔给人写下来,写好将纸叠成四四方方的小方块,防止万一有个风什么的,再给吹跑了。
她随后将小方块轻轻放在南珵手边,转身离开。
待南珵睡醒,隔壁湖心书院学生已经在对着他那副江南画鉴赏起来,他稍微一动,便感觉有个东西落在他手心里。
杨献今日跟他告了假,是以不可能是杨献计策,此人虽家中一事明朗,但依旧不得不防。
那便只有陆书予来给他送字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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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除夕夜愉快~
酒酽春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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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如棉的云被微风顺着遮住光晕,原本还些许刺眼的光照舒缓不少,南珵坐起身子,将字条打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