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再次进门时触目所及的便是这一幕,盛着半盆水的盆‘哐当’一声响,落在了地上……
闻声响而慢慢侧过头的女子忡然片刻,望着红莲,扩散的焦点渐渐集中,直到倒印着红莲蹙眉的样子时才感觉到她的生气,就这么看着她,红莲觉得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儿上吐不出来,她感觉到自己失态时镇定下来朝着朱知晓走近,柔声道,“醒了吗?”
初次醒来的身形令人忧心,看起来狼狈到极点了,眼眸中那浓浓的悲伤还没来得及掩饰,黯然伤神的眼睛贯穿了她所有自信,这便是血祭前一刻失落的朱知晓吗?红莲发现脚步如千金重,短短的距离不知道走了多远,连说出来的话也很干涩。
“嗯。”
轻声应了一声,“我睡了多久了?”
飘浮的声音没有重力的响起。
“两天,都记起了吗?”
红莲敛下眼,有些不忍心,残忍的记忆在忘却后突然袭击,任谁一下子也接受不了,就算朱知晓也是,所以被打击成这样了吗?
不论是谁有过那样的经历,多少也会艰难走向下一步,这种事红莲再明白不过了……
“两天吗?”
她喃喃自语,“睡了那么久吗?”
“是,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红莲问道,想知道她有没有像芊羽一样留下后遗症,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能感觉到,不能再发生别的事了。
“还好,只是胸口有些疼,不碍事,”
她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语气特别客气。
红莲不说话,感觉太平静了,平静的像压抑着某能量只能着爆发一样,仅仅只是一句胸口疼,
还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朱知晓,少了那带话的活力语气,少了熠熠生辉的表情,便是另一个人了吗?这些已经将你击垮了吗?
“你那哀伤的表情是在替我悲鸣吗?”
她靠在后面“我的事一个人难过就成了,不需要别人怜悯。”
“是你一直怜悯着这个世界,快承受不住了吗?”
红莲问,“人皇,现在打算怎么办?”
“人皇?”
她望着红莲嘲弄道,“不是乱之相吗?闹得天下皆知的乱之相就这般轻易不再计较,将别人所有的努力付于一旦,一直辛苦逃亡当成了什么?笑话吗?真是令人火大。”
她漾着笑,却丝毫没有笑意。
有些刺耳的声音从她嘴里说出来,红莲着实有些不习惯,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的朱知晓,一直都是温柔、清纯、让人眼前一亮移不开视线的女人,而现在这双眼眸像被迷惑了一样,染上了别的色泽,淡淡地恨意正在酝酿而被她刻意的压抑着,“正因为如此,人皇才有价值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