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月听着苏有德的话,突然悲从中来,一件件心酸的往事浮上心头。
“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子?你关心过我吗?我三岁开始烧锅,六岁刚刚能够着灶台,就开始做饭,我胳膊烫了多少泡?手被切了多少次?你知道吗?”
“我从小穿苏梧桐的旧衣服,长大了穿刘金凤的旧衣服,我十岁那年冬天,被刘金凤逼着去河里洗她的衣服,我用棒槌砸开了冰,手泡在刺骨的冰水里,洗的鞋袜都湿了,冻的牙齿直打颤,你知道吗?”
“你口口声声说养了我18年,我12岁就下地挣工分了,14岁挣的工分已经能养活自己了,我还要干所有的家务,爹,你养的不是我,是至今不下地挣工分的刘金凤和苏灵芝。”
“你说我嫁的好?那是刘金凤为了要2oo块彩礼钱,逼着我嫁人的,婆家一家子不待见我,刚进门就跟我分了家,生死由我,爹,你真的认为我嫁的好吗?”
“你说我是白眼狼,那是我先有个白眼狼的爹,你从来不管我的死活,我在出嫁前已经死了;你没有我这个闺女,我也没有你这个爹。“
“我没有粮食给你,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们从此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苏明月悲愤交加,声泪俱下的说完,可恨的是苏有德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看到苏明月悲愤的泪光,声泪俱下的控诉,不敢强行上前。
苏有德指着苏明月恨恨的说:“不知好歹的东西,还有脸埋怨爹娘,天下无不是父母,我生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你就得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你还敢跟我断绝关系,好,你别后悔,你在外面被人欺负死了,我也不管。”
苏有德恨恨的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苏明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听了苏有德的话,心里冰凉,苏有德心中哪有一点父女情份。说话时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自己被人欺负死了,而后快似的。
她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不值得流眼泪,也不值得说这么多话,这些话她再也不会说了,这些事她要埋在心底,再也不提,多说无益,枉费舌尖。
……
黎家,一家人围坐在堂屋大方桌旁,商量着跟苏明月合家的事,这么多人倒是挺统一的,都同意合家。
黎母说:“咱们同意有什么用?现在是老三媳妇不同意合家。”
“那是,她现在日子过的多自在?我要是她,我也不同意合家。”
小儿子黎建设油嘴滑舌,晃着脑袋说。
“就是怕她把你三哥的钱都花光了,才跟她合家的,你小子说什么风凉话,钱花光了,你还想上学?以后怎么娶媳妇?”
黎父教训着小儿子。
这小儿子最机灵,学习也好,黎保泰老来得子,很是喜爱他。
“爹,三哥把钱给三嫂,那谁也没办法,现在三哥不在家,想合家,还得找村长,上次就是他主持分家的。”
“哎,别说,你小子说的还有点道理,我这就去找村长,让他再来主持合家,不怕老三媳妇不同意。”
黎父说。
黎父行动力强,说完就去村部找村长陈富贵了。
陈富贵一听就摇头:“黎叔呀,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当初要分家的是你,现在要合家的也是你,我可不去,我说不出口。”
“富贵呀,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个三儿媳妇,实在不是过日子的人,花钱大手大脚的,老三挣那点钱都让她给造没了,这家里还有这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呢,她这样下去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