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点点头,跟着走了过去,刚抬脚进门,一个一人手臂长的花瓶就砸在她面前,“嘭”
地一声摔得粉碎,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太后红着眼睛,“哀家把洛阳的亲事交给你,那是看在你是她的亲嫂子,总不会害了她,你却给洛阳挑了这门亲事,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太后娘娘这番话孙媳实在不懂,那徐公子一表人才,又是皇伯父亲自选出的探花郎,前途无量,怎么就是害了洛阳呢?”
“那姓徐的家里只有一个老母,连上京赶考的银两都是村里人给凑的,这样的人家洛阳嫁过去,有什么好?哀家是看出来了,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姐
妹,你不心疼,哀家心疼,哀家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乖孙女往火坑里跳!”
“太后娘娘这话,与其说给孙媳,不如和洛阳好好说说,相看前孙媳已经与她言明了利弊,这亲事是洛阳自己选的。”
“你什么意思?这桩亲事还不都是你的主意?若不是你在背后捣鬼,洛阳怎么可能挑中他!你这个阴险狠毒的女人,如今还想攀附洛阳?来人,给我掌嘴!”
太后一声令下,两个女使就围了上来。
“住手!”
不知何时走进来的崇明帝厉声喝止,身后还跟着眼含担忧的顾青时。
“好啊,我说你怎么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是有皇帝在背后撑腰!皇帝,洛阳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如此算计她?”
“母后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过了。”
“怎么,你是猪油蒙了心不成!”
太后气得直拍桌子,“哀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如今你成了皇帝,我说的话就不作数了是不是?你看看你的好侄子,跟着他那个没用的爹一样!只会胳膊肘往外拐!”
“母后,慎言!”
崇明帝眼若冰霜。
若说这个世界上崇明帝自认最对不起谁,必然要属承平王了,每每想到同胞弟弟一身病痛、孤苦伶仃,他就心生不忍,觉得自己不光抢了母亲的宠爱,还毁掉了弟弟的人生。
从前他是得利的一方,又孝顺至极,一心偏着太后,便对承平王的处境充耳不闻,可
年纪越大,愧疚之心越甚,且太后这几年行事越发猖狂、变本加厉,崇明帝心中的天平又渐渐偏向了崇明帝,如今听着太后当众诋毁他,自然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好啊,如今哀家的话,你也听不进去了。”
“母后年纪大了,有些事还是交给旁人去做,您只管颐养天年便是。”
“你也嫌哀家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我告诉你,哀家是太后,太后!你这皇帝的亲母!你竟然如此忤逆我!”
“看来母后是听不进去劝了,”
崇明帝越发失望。
“母后总说是旁人不听你的,是他们以下犯上,可是你呢?洛阳要出阁了,你说你年纪大了怕耽误了她的大事,让青时一个月就要到京城。京城离边关多远母后你不是不知道,便是武道高手尚且需要月余,何况青时他还有两个一岁多的孩子!那可是你的两个重孙!你心疼洛阳,难道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们?
你说你心疼洛阳,夏丫头替她相看亲事的时候你不管,定了人选你不问,如今婚事成了,两家交换了庚帖了你来兴师问罪,太后到底怀的什么心思,当真旁人不知情吗!好,你说你心疼洛阳,那怎么太子的亲事你要亲自筹备,洛阳的亲事就放着不管不问?这会儿怎么没听人说太后你身子不适?”
崇明帝一口气说了一串,太后的脸色已是青一块白一块,却不愿意服软。
“
太子是国之储君,太子妃的人选关系到我大元朝的将来,哀家自然不能假于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