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没有接剑,只是问他:“本王自认为这些年待你不薄,将你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拉上来。”
“殿下对斩风有知遇之恩,斩风感激不尽。”
“那你为何背叛本王?柳晟给了你多少好处?”
襄王一开始想不明白,南大街的灾民都是他亲力亲为的安置的,到底谁那么大本事,能越过他,把灾民驱逐出京。
直到他回到王府,属下回禀斩风不见了,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斩风,那个自己最信赖的副将。
也唯有斩风,才能在不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调兵将灾民赶出去。甚至还能瞒得严严实实,让他一点都不知情。
“殿下对斩风有知遇之恩,但柳大人对斩风有再造之恩,斩风一家老小,皆是柳大人所救,斩风便是丢了性命,也要报答他。”
当年他们村庄被土匪洗劫,一家老小被关在屋里,放火焚烧,是柳大人勘察盐税的时候路过此处,将他们救下,后又安置在京郊,如此恩情,他永世不敢忘。
襄王闻言,也没说什么,伸手拿起斩风掌心的剑,轻轻一挥,斩风只觉得额前一凉,一缕头飘落在地。
“你为本王挡过箭,这些年又跟随本王出生入死,如今割代,你我便两清了。”
说完“哐当”
一声,将剑抛到了地上。
斩风也没有多说,给襄王磕了两个响头,捡起地上的剑,转身离去。
相爷接手了赈灾的事情,倒是没把襄王推上去的户部尚书撤下来。因为他现这个人很不错,处处为百姓着想。哪怕是襄王把事情闹成那样,他都充耳不闻,一心只在赈灾上。
“那些被驱逐出去的灾民可全部接回来了?”
相爷问他。
户部尚书立刻拿出他的小本本:“回相爷,一共驱逐出去五百人,已尽数接回来安置妥当,其中有十来个生病的,也已经找了大夫诊治,暂无大碍。”
相爷很满意的点头,笑话他道:“陈尚书这账本做得真精细。”
陈尚书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相爷过奖了,下官愚笨,只能勤快些。”
户部尚书年纪不大,是三年前的探花,此前因为不会阿谀奉承,一直在户部当个小跑腿,最近被襄王掘,才一跃龙门,成了户部尚书。
相爷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禹就缺你这样精细的人,好好干吧。”
“谢相爷。”
离开南大街,相爷去了趟锦衣卫所,驱逐出去五百人,接回来安置的也是五百人,那么那些冻死饿死的人是从哪来的?
锦衣卫早就调查清楚了,那些所谓的冻死饿死的,都是之前江南逃亡过来的,死在半道上,不知道被什么人拉到了郊外充数。
“相爷,这要呈给陛下吗?”
锦衣卫指挥使一直都是相爷的部下,这份东西他谁也没给,全听相爷安排。
“不必了,诸事繁杂,陛下已经心力憔悴了,此等无关紧要的事,便不用去叨扰陛下了吧。”
指挥使立刻会意,将那份折子放进了火堆里,相爷眼睁睁的它化为灰烬,才安心离去。
难怪柳晟当日在朝上那幅做派,原来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襄王遇到柳晟,也是够倒霉的,当初被柳晟算计去了南方,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刚刚得了陛下一点青睐,又被他算计得失了宠。
终究是襄王棋差一招,斗不过柳晟。
私炮房的事情到此,也算是落下帷幕了,襄王机关算尽,最后反而被柳晟拖下水,险些淹死,叶卿绾听到百姓如此议论的时候,差点没笑趴。
老太傅就是牛啊,为他疯狂打ca11。
所以说啊,宁可招惹阎王,都不要招惹心黑的老太傅,他那是轻易不弄人,一弄就得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