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涉及不涉及,不需要你在这和我们巧舌如簧,只说你知道的事实。”
中山没让他说太多闲话。
郑洪泰配合着说:“如果我和盘托出,你们要保证我的家人在你们的保护下。”
渡边和奈答应了他。
“我刚来东京做这个生意是在十几年前,那时候刚刚华尔街金融风暴和次贷危机,在韩国生意不好做,就想着来这里做个中介,你知道在韩国有些生意都不是能上台面的,但是在这儿不一样,歌舞伎町一条街,所以偷偷以旅游公司的名义介绍些韩国姑娘过来。后来有个大佬找到我,说可以让我给他做明帐生意,然后还不用动不动打点经营这里的人脉,我就一口答应了,从此以后我就开始专门做餐饮。”
“你说的这个大佬是谁?”
渡边问他。
“真实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在这里的绰号是灰狐。我跟他一直都是中间人联系的。”
郑洪泰解释。
“那这些女工有固定住所,是由你接送负责?”
中岛问。
“当然不是,你去看看她们也就知道了,都是些残花败柳,我早就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物了,他们把我这儿也就是当个收容所,其实这些人大多都是不正当入境,收入什么的根本带不走,知道上当了才不得已受他们胁迫,最后又兜兜转转回到我这个工厂赚个伙食费而已。”
郑洪泰叹气解释。
“那她们被塞进大巴车是受你指使的吗?”
“是,但是我是真的吓坏了,我真怕她们都死在我那个工厂里,然后我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本来想着弄馊新加坡的船出港把她们带走,谁知道开战了,又把她们堵了回来,只好出下策把她们送去山梨县那边避一避。”
“既然你说,你的这些女工其实都早已不从事你那个老板的工作了,为什么还会集群性染病?”
中山继续问他。
“你说的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但是你既然问了,我也就只能姑且告诉你,她们这些人平时都住在工厂宿舍,久居日本,日语说得不比我差,很多人在附近的工厂和村子里都有相好的,我平时也不管她们,免得她们跑一个还说我监禁她们。”
郑洪泰解释道。
“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
“真的,我真的就是个收留黑工,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离开了审讯室,中山开始和渡边对谈:“你相信他说得吗?”
“从逻辑上没什么问题,偷渡人员从事各种工作是常有的事,而且我们也向附近打听了,他那个工厂附近有好几个这种外籍劳工的女工工厂,还有专门从事家政和养老服务的,他们的人员都是鱼龙混杂的,正式入境和偷渡的都有,而且大部分都会经常换工作,有不少就在几个厂里来回换,而且那些老板也多多少少都和那个灰狐沾点关系,算是利益互换。”
渡边回答。
“那为什么只有他的工厂里出现了这么多感染者?”
中山问他。
“这个我们也没有头绪,还得进一步去查。“渡边无奈地讲。
雅加达这边,夜幕降临,街头的市民也开始散去,新闻里播放了当日下午雅加达市民围在柬埔寨和老挝使馆前扔鸡蛋和酒瓶的画面,以示对其支持越南的抗议。
“我刚才收到了渡边小姐给我们的短信,要我们务必想办法去龙目岛,拿到第一手资料,他们那边也有了些新进展。”
高桥说。
“你还相信他们?兴许我们到那里就成了烈士呢?”
佐藤有些质疑他。
“嘿,那你说这对中山警官和渡边小姐有什么好处?”
高桥反驳他。
“听着,我不知道,但是知觉告诉我,我们会很不安全。”
佐藤也回怼他。
“我支持高桥先生的想法,至少我们应该先离开这里。”
石川说。
“没错,这里有两千多万人口,还是交战国的都,一旦有问题,这里就是最顶峰的焦点,龙目岛至少是个外国人聚集的旅游区,我们也好找到其他人一起避难,好过我们四个人躲在这儿。”
中岛也劝他。
“那我们怎么走?”
佐藤问。
“直升机,日本在印尼的援建医院在借给我们一架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