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旬说:“原来理科班那个。”
徐如徽想了想,几乎没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了,只记得这位老师平时为人很严肃,不苟言笑的。
她摇头:“没怎么接触过。”
张夏旬:“是么,那他还挺了解你的,眼睛很毒哦。”
徐如徽随口问:“怎么了?”
张夏旬说:“他说你骨头很硬。”
徐如徽一滞。
张夏旬以为徐如徽是觉得这用词夸张,笑着揶揄:“是不是很毒?”
徐如徽很快垂眸,淡淡扯唇应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嗯。”
其实不是数学老师毒。
如果徐如徽没猜错的话,这话应该是赵酉识说的。
她想起来了,她当初理科班的数学老师同时也是赵酉识实验班的数学老师。
赵酉识这个人,一向跟所有人关系都很好,包括老师。
从小到大,似乎每个老师都很喜欢跟他进行除了学习以外的日常闲谈。
他们总是很好奇赵酉识的想法。
因为赵酉识跟旁人不一样。
他是很特别的存在。
一直都是。
()和张夏旬分别后(),徐如徽散着步往家里走?()_[((),快到家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她以为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接通后听到对方明显大舌头的声音,停下脚步,试探地问:“冬越?”
“是我啊,徐如徽,徐如徽,你跟张夏旬在一起不?让她接老子电话,”
冬越一听就是喝多了,发酒疯,“凭什么她说分手就分手!他妈的当初谈恋爱时老子就差跪在那给她磕头了,她才同意,现在她要分手怎么不征求我的同意!”
冬越是体育生,以前上学的时候嘴里就爱挂些不干不净的口头禅。
徐如徽听着,继续抬脚往家走。
她边走边说:“我跟她不在一起,你有话直接找她说。”
“她不接我电话!”
冬越大喊,“你以为我不想找她吗!我现在在江城!我根本不在鹿上!”
徐如徽:“那你就回来。”
冬越沉默了。
徐如徽扯了下唇,“冬越,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张夏旬,可哪次不是张夏旬在配合你,你在江城上大学,她就也去江城,她学个护理专科而已,有必要去江城吗?现在她在医院实习,鹿上今年雪多大你知道吗?你见过她眼底下的黑眼圈吗?”
说着说着,头顶的雪忽然大了起来。
徐如徽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原来赵酉识没骗她。
下雪天真的也会有月亮。
徐如徽望着那月亮,眼睛渐渐变得湿润。
她口吻忽然重起来,她很气愤地说:“冬越,你根本就护不住她。”
张夏旬的父母是再婚的,高中张夏旬写过一篇得分很高的作文。
那篇文的主题是,何以为家。
而张夏旬写的是:《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其实严格来说,张夏旬算是写跑题了,但是语文老师给了她很高的分数。
连仅仅只是看了一篇作文的老师都能懂她,为什么和她谈恋爱的冬越却不懂。
他们根本不懂,没有家的人,是任何人都护不了的。
因为漂泊是没有方向的。
而月亮再亮,也只是一层光而已。
风雪如甚,何以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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