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历第三千四百五十一年,战神尘非昨夜下凡历劫。
“你要不也去渡劫玩玩?”
宴止很突兀的问了君行舟一句。
君行舟闻言,抬眸看向宴止道:“尊上何意。”
“几千年没见你闲过了,想许你休沐几日。”
宴止笑得有几分无辜。
他是只字不提,君行舟没歇过,是因为欠了他三千年的功德债。
“渡劫与休沐,有何干系?”
君行舟亦是纯良地反问道。
纵然君行舟跟宴止几百年见不上一面,但三千年,也足够他了解宴止,是怎么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就比如,谁家休沐是下凡遭雷劈的?
宴止闻言,沉吟片刻后道:“啊……这不是想着,你可以去给战神本就艰难的渡劫,再添点堵嘛。”
“……”
君行舟沉默一瞬。
宴止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闲的没事就喜欢给人添点堵吗?
见君行舟久久不言,宴止摊了摊手,道:“既然你不想渡劫,那本座允你休沐三旬,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劳累三千年休息三十天,真不愧是宴止。
不过俗话说得好,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要想清闲个痛快,还是得下凡。
世有三千小世界,君行舟找司命要了命簿,随手点了一本,便定下了休沐的去处。
君行舟虽入凡尘,实则沾染不深。
前十年,他冷眼旁观盛世将倾前最后的奢靡,独行过山川河海,偶尔也做一做那出手相助的善人。
不过更多时候,他更偏爱一人独行。
在覆雪时节,他执伞偶遇一孩童。
失了伞的孩子在茫茫大雪中摸索着,想要捡起被他摔落在不远处的油纸伞。
分明只有几丈的距离,他却寻寻觅觅不得踪迹。
君行舟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撑伞替他遮住了厚雪。
那正找寻失物的孩子蓦然停住了动作,他似乎也察觉到,雪停了。
又或者,不是雪停了,而是,有人走近了。
“……阁下安好?”
他试探着开了口。
“嗯。”
君行舟淡淡应了声。
听见人声,那孩子一时间也安定了下来,他道:“先生,您见过我的伞吗?”
那是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