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黑西装女人内心微叹。
她声音柔和了一些,说:“我还未获得准许,尚不能向你透露任何信息,我只能告诉你,根据已知的情况,你的伴侣和你的孩子应该是在一起的。”
姜妙也是常年和保密协议打交道的,闻言便能体会到黑西装女人的一点微微的善意,感激地说:“谢谢。知道他们在一起就好。”
只要严赫和姜睿在一起,姜妙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严赫都会保护好姜睿。何况他们还有婴儿车。
她心里安稳多了。
之后她被询问了许多关于严赫的问题,姜妙尽量配合,但即便如此,这问询也令人筋疲力尽。
当问询结束,她以为她
可以回家去,却被告知她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姜妙又焦虑起来:“可是我的孩子……”
黑西装女人叹了口气,说:“姜博士,如果你的伴侣真的是个父亲的话,我想他会照顾好你带孩子的。”
这一句话安慰到了姜妙。严赫自然是个合格的父亲,他自然是能够照顾好姜睿的。
姜妙没有注意到,黑西装女人的的遣词用句中,用了“如果”
两个字。
姜妙在卫戍军基地被软禁了四天。
她倒是没有被关在监牢里——她是听说过基地里有牢房的。她的待遇还算好,依旧让她住在严赫的宿舍,除了不可离开宿舍之外,倒没有其他什么诸如刑讯逼供之类的事情发生。
他们甚至从她家里取了衣物给她。
在这几天里,她被反复叫去问询过好几次。问的都是些同样的问题。这手段姜妙在小说里看过,是为了探查话语中蛛丝马迹的破绽。
但她说的都是实话。她跟严赫的相识,严赫的日常种种,全都是大实话。
在被反复带过去问询的过程中,她看到了不止一个熟人。
在军部工作的宾,严赫的几个非常熟稔的同僚,甚至田中也被带来了。
他们在走廊相遇,但身边都有士兵,不被允许交谈。只能彼此用惊惧又担忧的目光注视对方离去。
到了第四天,姜妙又一次被传唤。
她走进房间的门,一抬眼,屋子里是几个这几天已经见熟了的人,见她进来,他们纷
纷站起。
但姜妙根本没看他们,在这些人中间,姜妙一眼就看见了严赫!
几天的功夫,严赫看起来竟然有些憔悴,精神远不如以往,发型也有些不一样了。
但脸是一模一样的,还是那么英俊硬朗。甚至那不甚振作的精神,让他看起来有种阴郁的性感。
姜妙惊喜交加的冲过去:“严赫!”
严赫没有说话,蹙眉看着她。
姜妙这才看见,严赫的左侧脸颊接近耳根脖颈的地方,有一片伤疤。这显然是受伤时没有及时治疗,才留下了疤痕。
姜妙心里又惊又疼,连声问:“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受伤了?睿睿呢?睿睿在哪里?严赫,你没事吧?你……”
在她的手即将摸上严赫的脸颊时,姜妙却突然僵住了。
房间里很安静,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沉默地看着她,包括严赫。
他动也不动,嘴唇紧抿,冷漠地看着姜妙。
没有人说话。
姜妙背后发寒。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
“你是谁?”
她问,“你为什么要冒充严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