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个玩具厂的认知是存在误判的,对于玩具的定义一直停留在“布娃娃,小汽车小飞机之类的层面。”
几天下来我才搞懂这是一家做拼图的玩具厂,“把一幅完整的画通过表纸加厚用磨具在机器上进行冲压把它切割成拼图小块,产品规格有数量一百块到一千五百块不等,然后根据尺寸定制好图片框,基本就是这么一个工业流程。
除宿舍和食堂那栋以外,剩下的两栋厂房就是这家厂的两个生产车间了,中间有一个大门互通,三十来号人就在各自的岗位忙碌着,上班纪律不算很严,加工空档时间段还是可以随意走动去别的岗位串串岗的,当然车间主管和班长若看见了还是会说上几句,“主要是别乱跑,看好自己的机台,别做不良品之类,”
“瘦高高”
就是我们的主管,大家都叫他“阿海,”
他每天安排厂里的生产任务,管车间纪律,他说话的语气在男性里应该算温柔了,当然,主要是我才来不久还没见他过脾气。班长是个女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三四岁,我也没去问过她是否婚嫁,所以暂且未知,留着一头短,看上很是精明干练,听别人都喊她“阿兰,”
听她口声不像广东本地人,她好像是那种哪个工段忙不赢就往哪跑,杂七杂八的他都会干,哪怕是用液压拖栈板,这种力气活他也是信手拈来,很全面的一个人,不愧是做班长的。
“热心肠”
姐姐确实是邵阳的,和我一个车间(也叫二车间),她是在包装流水线上工作,还有个姐姐也在厂里另外一个车间(一车间),她的嗓门依旧那么豪爽,整个车间都能听到她的声音,我也知道了她叫“阿华”
。电工兄弟俩和他女朋友好像也是湖南的,听阿华说是祁东县的,我只知道他弟弟叫小军,跟我同年,所以平时我们说话也很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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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在所有人没有知觉中无情的流走,大家每天除了上班时间就是吃饭时间,而且这段时间天天加班,每天忙完当天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晚上1o点了,周末也没有放过,平常大家除了在车间和食堂聊聊天开开玩笑,再无其他趣事。当然,时间一久,大家也混了个脸熟,管刘勇平叫“阿勇”
,管我叫“小武”
,而我们“边框”
生产线三人组还有一个叫“吴强”
的家伙,是个湖北人,长的一个尖尖的小下巴,薄薄的嘴唇,头留的特别长,年长我一岁,说话很爱笑,是笑点很低的那种人,平常那些笑料不怎么丰富的事在他那都会笑的那么夸张,所以我经常听不清他一边笑一边嘴里还说着话,然后一件事情都快平息半个钟了,他一个人还在想着那事在笑,我和阿勇都拿他无语得很。彼此合作久了除了工作中的默契,生活也喜欢在一块,更多的是拿阿勇开玩笑,谁叫他阿勇除了人长得不帅以外还特别喜欢做出一副凡事“我很行”
的样子,有些动作有些话语在我们看来明明是那样的滑稽,他却了然如心,若无其事“淡定,”
所以有时候看到他这个人就特别想笑。
和我们年龄相仿的还有一个叫“张和平”
的“江西佬,”
个子不高,大概155厘米左右,说起这身高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一代人好像个头普遍不高,本人169厘都自我感觉属于中等偏上了,是不是集体营养不良啊?那么国家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们点什么呀,都正式成为了共产主义接班人了,没有一个良好的体质和精神面貌如何去接好这个班呀?话说这张和平特别爱揭别人的短,属于那种损友型男生,往往喜欢抓住别人的痛处不放,非得你歇斯底里的骂他一声“滚,”
才会笑嘻嘻的离开。
比如有次我在宿舍上厕所,方便完后只冲了半瓢水,结果被我们的寝室长听出了冲水的异样,于是当我走出厕所门时,咱们的小个子“寝室长”
就凶巴巴的对我说:“丢,冲水秀秀(寓意:冲水少少),”
搞的我很不好意思。当然,不排除我们的“寝室长”
一直有专注于别人便后冲水的多与少,久而久之就能靠听声音判断出冲水的量,要不然这么隐蔽而富有色彩的工作他又是怎么做到的。所以后来我每次上完厕所都会满满的冲上一瓢,然后还会补冲一瓢,而且还怕冲水声音不够大,冲水时会特意把瓢往上提的老高。好早不早,当时我们的“寝室长”
批评我的话语刚好被也在上厕所的“江西佬”
给听了个全部,于是他出来后看着我就是一阵大笑,然后煞有其事的对我说:“丢,冲水秀秀,”
不光是这样,后来凡是我上厕所出来,只要被他看见就会很严肃的给我来一句:“丢,冲水秀秀,”
接着就是一阵“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