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一听就怒了,“阿娘,是谁”
“明舒”
曾氏忙拉住她,“那些人已经被魏卓教训一顿跑了,你可别再招惹是非。”
“要是阿兄知道了”
明舒又道。
“你可千万别同他说”
曾氏立刻就想捂她嘴,“你阿兄要是知道了,这事不能善了。”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6徜那人,脾气看着冷静温和,狠起来的时候,做事不计后果。
“知道了。”
明舒挑挑眉,和曾氏迈进家门,忽凑到母亲耳畔,笑嘻嘻道,“阿娘,那些长舌妇虽然讨厌,但有件事倒也没说错你也一个人好多年了,有没考虑过”
“死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曾氏一掌拍在明舒脑袋上。
明舒抱头鼠窜,一这逃一边说“阿娘,我说真的你要是有看上什么人,若和得来,也别藏着,牌坊当不得饭吃,我是赞成你再嫁,想来阿兄也同我一样”
“还说看我撕了你的嘴”
曾氏几步冲过来,和明舒闹成一团。
明舒在家中老老实实陪了曾氏一天,第二天才给闻安县主递了信。
过午时分,闻安便派人来接明舒往汴河边小酒馆一聚。
酒馆很小,以竹作屋,临水而建,靠水那一侧垂缦挂帘,十分雅致。明舒到时,酒馆已被闻安包下,殷淑君也已到了。红泥炉上温着酒,席上摆着刚钓起的鲈鱼片的鱼脍,那两人正席地而坐面对面酌小酒,闻安的小脸喝得微红,眼里闪着光,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
“随便坐吧,今儿没人打扰我们。”
闻安朝明舒挥挥手。
明舒在二人身边坐下,自己拈了空杯倒酒,先满饮一杯,才道“好痛快”
闻安笑道“瞧不出你还是个酒鬼,殷娘不中用,半杯就倒,正好,你陪我多喝两杯。”
“恭敬不如从命。”
明舒挟了两筷
鱼脍,沾了芥辣一起送入口中,顿时芥辣冲鼻,好不畅快。
殷淑君哼了哼,倒没反驳,执壶替二人倒酒。
就这般饮过三杯,闻安星眸朦胧,方开了口“昨儿夜里,永庆候家就来人了。侯爷和候夫人亲自来的,找我父亲商量要事。我听说,昨夜我父亲把永庆候夫妇骂了个狗血淋头,明舒他们商量的事是不是和你要同我说的,是一件事”
明舒想,应该是同一件没跑。
谢熙被三殿下押回京城,因为做伪证的关系应是关在开封府大牢中,三殿下要参谢家一本,替罪臣之女顶罪做伪证干扰办案已经触犯国法,就算不按律法治罪,也难逃天家责罚。永庆候应该是得到风声,赶往郡府,求郡王出面保住谢熙。
毕竟谢熙与闻安有婚约,若是谢熙出事,闻安将来嫁过去也不好过。
“县主”
明舒思忖片刻,斟酌字句后方开口,将松灵书院中生的事,一一交代。
殷淑君像听说书般听得眼珠都不带转,闻及命案生,惊得失手砸了手中酒盅也无不理会。
待明舒讲完全部,席间无人再开口,各自沉默,只有明舒说得口干舌燥,连灌了几杯酒下去润喉,直到那壶酒见了底。
汴河的风吹入酒馆,也送来河上画舫里女子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唱腔绕梁不去,很是惬意的时刻,然而却无人展颜。
沉默了良久,闻安方道“我与谢熙,亦是十年感情明舒,你觉得这桩婚事,可还能挽回”
“县主,明舒不能给你这个建议。”
明舒道。
“那你就告诉我,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你会选择继续吗”
闻安又问。
明舒想了想,回她“如果是我,我会不惜代价,退掉这门亲。任他高飞,予己自由,不好吗”
十年倾心换不回一颗真心,又何必强求
闻安唇边的笑渐渐大了,忽仰头饮尽杯酒,而后将酒盅狠狠砸在地上。
瓷碎音起,她道“好一句,任他高飞,予己自由,我喜欢你这洒脱。这婚我会退,但谢熙我绝不任他高飞。十年光阴,我要他百倍奉还。”
“闻安,你想做什么”
殷淑君怔怔盯着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