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自怨自怜的唉声叹气磨得沈又安态度软下来,只想着怎么让母亲高兴起来。沈又安觉得几年前自己做的过分,从心里想要补偿母亲和哥哥,但是她的退让却似一巴掌打在康航元脸上,看她软软地依偎着沈访云的样子多么柔顺,母女二人说着关于罗敏叡的事情,康航元像个外人一样被人无视,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无论康航元成为别人眼中怎么的成功人士,他依旧是那个一穷二白的仆人家的清瘦儿子,再无其他角色,这样的认识让康航元无力。
沈又安送康航元下楼,看他闷头走在前面不说话,就逗着他开玩笑,康航元笑得有些勉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对沈访云提出来要娶沈又安,估计是他心底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夜长梦多,怕鞭长莫及,怕沈又安那里生出变数。
“真生气了?我是骗妈妈的,可别说你真的生气了,什么时候肚量变得这么小。”
沈又安伸着手指俏皮地戳着康航元的肚子,她今天十分开心,康航元能说那样的话,她想她终于把这块石头捂热了。
康航元把她作乱的手夹在腋下,严肃地问她,“如果再让你,在我和家人之间选择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择我?”
康航元觉得自己真是神经质了,竟然像个女人一样做出这样的假设,只为要一个毫无保证的承诺。
沈又安定定地看着康航元如墨黑眸,她张张口想要回答却发不出声音,康航元突然低头吻住她,用力的含住她的嘴巴,手却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头。路灯下的两个人如胶似膝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沈又安送走康航元一直觉得心口压着一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摸出手机发送几个字发到康航元的手机上,她不想再次陷入那样左右为难的境地,但沈访云和罗敏叡对康航元的态度,又该怎么改变。她和康航元如果因为这个而算了,沈又安不甘心。
那天的事情康航元并没有放在心上,和一个病人有什么可计较的,罗敏叡和沈又安住在一起他都能泰然自若,更何况只是加上偶尔清醒的沈访云。接下来几天,康航元知道他想错了,低估了沈访云的阻扰毅力,因为有不时出入的罗敏叡和沈访云,康航元连拉拉沈又安手的私密空间都没有,他给沈又安打电话让她出来,沈又安高高兴兴答应,却十有□是爽约的,理由总是关于沈访云和罗敏叡。
“我过去。”
康航元终于烦了,厌烦像一个情夫一样等着已婚的情妇。沈又安捂住话筒尽量压低声音,“很晚了,我们要睡了,明天我去找你。”
一阵哄才让康航元不情不愿挂掉电话。
康航元挂掉电话,在自家沙发上坐下来,双脚抬高放在茶几上,双臂打开,这是尽量放松的姿势,却心依旧放松不了。漫漫长夜正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刚好有人打来电话让他去喝酒,康航元拿起外套,捞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更新啦更新啦更新啦~~
☆、捉奸
那人请康航元去的是本市一处声色场合,有着俗气的名字:金锭。平时康航元是不来这些地方的,今天却破例了,因为他今天心情格外差劲,格外想要像正常男人一样发泄。
到包间才知道不是朋友电话中说的三两好友聚会,这样的场合自然男女搭配,康航元朝着沙发边缘处走过去,没想到那个朋友眼尖得很,拍拍身边女伴,女伴知趣地走开,那人招手对康航元说,“难得你给面子,坐那里想躲着不是。”
康航元只好走过去坐在那人旁边空出来的位置,他刚才出来没有系领带,领口微微撕扯开,露出脖颈及锁骨,白色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小白肤色的强壮手臂,无不彰显着成熟男人魅力。
那朋友别有深意地另一边的女伴说,“这位哥哥帅不?”
那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偷偷看眼康航元低下头低声说帅。那朋友爽快地把女孩推到康航元和自己之间,“既然这么有眼光,今晚上这哥哥就是你的了,是不是该敬他杯酒。”
女孩十分上道,举起酒杯壮着胆子对康航元说,“哥哥,我敬你一杯。”
嗲嗲的女声叫的人心跟着发麻,康航元接过酒却并没有喝,放在桌面上,坐着有些不自在。那朋友已经开始找乐子,逗弄着其他人吵吵嚷嚷的,那女孩不知是被人碰到还是怎么着,身子往康航元这边靠近一些,康航元动也不动像是没察觉到。
“你是哪个学校的?”
康航元突然问她,女孩眼睛一下子亮了又暗,“大。”
是他和沈又安同一所学校的,康航元多看她几眼,和刚上大学那会的沈又安差不多的年龄,但是两个人却是不像的,不仅是外貌更是姿态,不同与身边女孩的安静乖巧,那时候的沈又安是乖张霸道的。
那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康航元身边,扛扛他的肩膀说,“你可真是个怪人,不喜欢?换个?”
康航元没有说话却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那女孩有眼力见给康航元添酒,端起另一杯说,“我干了,您随意。”
康航元还未说什么,那朋友已经一副调笑口吻,“可不能对男人说随意,就像上了床衣服都脱,光了,小雨伞当然要两个人一起选口味才有趣,和做不做没关系,重要的是情,趣。”
又扛扛康航元的肩膀,“喝不喝没关系,重要的是面子。”
康航元对这朋友怪异牵强的理由摇摇头,接过酒喝了。
渐渐那女孩稍微放得开,不那么拘谨地坐着,话不多,在康航元杯子空的时候填满。十一点康航元觉得差不多该回去睡觉,那女孩跟着站起来,康航元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说,“早点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