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崔夷玉不会用那样狎昵的、像是打量一个物件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林元瑾心中空落落的,不知是在失落,还是在遗憾些什么。
但或许这样才是常态,她所期望的才不现实。
“可知孤的字?”
太子看着她问,声音中透着浅浅的傲气。
“符仪?”
林元瑾抬起眸,眸光澄澈,笑容明媚而期待,好似没任何别的心思,模样再乖巧不过。
太子周玠,字符仪,她既已成太子妃,又怎会不知。
“今后这般唤孤即可。”
太子见她貌美又听话,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一瞬似困意袭上来,顾不得多少,褪下鞋就往床上一躺,再不想理会她,沉沉睡去。
只留下林元瑾怔愣在原地,看着醉后睡倒的太子不知如何是好。
她缓缓环顾了四周,门口守着的婢女的影子如一尊尊雕像,安静无声,窗边的蜡烛明灭扑朔,如能映照出她心中不安。
林元瑾看着床边的躺椅,又看了看床上酣睡的太子,心下一定。
她不知太子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也不知太子为何让崔夷玉代替他成亲,晚间他来入洞房却又醉倒是何意。
但林元瑾知道醉酒之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行人事。
她开门找婢女要了被褥,就在床边的躺椅上躺下了,许是不用和眼前这个陌生人共枕而眠,心底松了一大口气,连睡在躺椅上都觉得挺好的。
林元瑾明日清早还要起身与崔夷玉一同入宫觐见。
她知道,夷玉是崔氏给太子所寻的替身影卫。
可太子既敢让崔夷玉领着她这个太子妃去面见帝王,林元瑾不敢想,从何开始,太子又让他替代了多少次才会如此放心。
君子六艺有骑射,手上有茧很正常,至于包裹在层层衣物之下的身躯,太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和皇帝坦诚相对,再加上皇帝年老,只要崔夷玉与太子气质与面容足够相近……可能也看不出来吧。
可是林元瑾无比清晰地分出来了。
她不去想为什么,只是闭上眼,蜷起身来,强迫自己睡着,心脏的跳动却好似在耳边擂鼓,愈来愈明显。
这一晚林元瑾睡得格外不安稳。
以至清晨,床上的太子刚有动静,她就睁开了眼,揉了揉迷濛的眼眸:“殿下?”
“怎么这般早就醒了。”
太子柔和些语气,坐到林元瑾身侧,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丝,眸中透着怜爱,“是孤不好,昨日醉酒,误了洞房良辰。”
“太子妃可怨孤?”
“昨日吉日,殿下畅饮是人之常情,更是臣妾喜事。”
林元瑾立刻摇了摇头,生怕太子误解,“又哪里谈得上怪罪呢?”
“唤孤什么?”
太子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