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和陶君蘭想得差不多,當即她想起袁瓊華交上來的密卷,便是將這事兒和李鄴說了,多少有些唏噓:「王氏雖說可惡,可卻生了一個好兒子。」慧德太子一直不曾忤逆過皇后王氏,臨死之前除了安排自己的唯一的兒子阿武之外,竟還替王氏留下了一個後路。
只可惜的是,慧德太子的一番苦心,最後竟是沒用上。其實就算袁瓊華不將那密卷換取別的東西,李鄴也絕不會因為那密卷就真放過皇后王氏。
皇后王氏,根本就是自己在作死。她前前後後的做了多少事?不管是哪一件,都是讓人無法輕易原諒饒了她的。
李鄴不是聖人,所以他要血債血償。陶君蘭更不是聖人,所以她不會勸阻李鄴。
大禮服做好沒多久之後,登基大典便是如期而至了。
前一天夜裡,陶君蘭還有些緊張,睡覺也沒敢睡得太實了,所以第二日的時候,幾乎是李鄴一動,她就立刻醒了過來:「時辰到了?」
李鄴應了一聲:「嗯,時辰差不多了。你先起來梳洗罷。」比起他,陶君蘭需要的時間更多寫,女人打扮起來,自然是十分費工夫的。
陶君蘭便是掙扎著爬了起來——如今她肚子大了,起身也好躺下也好,都是十分費勁兒的。
陶君蘭忽然想起了中秋那日她也是這樣早早梳妝準備,可沒想到卻是那麼一個結果。若是再運氣不好些,只怕那一次孩子都保不住了。
下意識的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陶君蘭側頭問李鄴:「你說,中秋那次,到底是誰動的手腳?」那事兒至今也沒個結果,她還是很好奇的。
李鄴一怔,隨後才道:「不只是一個人的能力。我猜,那件事情里皇后和王夫人說不定都參與了。不僅如此,顧惜在裡頭肯定也攪合了。」
陶君蘭沉吟了一陣子,發現如此應該是如此——那件事情裡頭,顧惜是受益最大的。要說她沒攙和,那卻是自欺欺人了。而以顧惜一人的能力,卻也是明顯的做不到那效果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樣一來皇后和顧惜的聯手就似乎理所當然得多了。
「只可惜了那些宮人。」陶君蘭嘆了一口氣——當時死了多少宮人?就為了這個,先皇還背了個罵名,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先皇就徹底的被戴上了一個殘暴不仁的帽子。
不過,感嘆完了這一句之後,陶君蘭也就沒再繼續糾纏這個事情。這件事情畢竟過去了,當時她被算計,按說是該睚眥必報的。可是如今她為砧板,別人為魚肉。她又何必還要去糾結那些事情?若真想報仇,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說來也是其妙,當你和別人平起平坐的時候,受到了屈辱被人算計了只覺得應該報復,而且還是立刻報復。可是當你走到了山頂,而對方卻還停留在原地沒有變化的時候,你卻是已經不屑再去和對方爭什麼了。
飛在天空的雄鷹,又何必去和麻雀計較?
陶君蘭覺得自己現在就頗有點兒這個意思。
登基大典自然是莊重無比的事情,所以不管是沐浴也好,梳妝也好,眾人也都是一臉莊重。倒是讓陶君蘭覺得有點兒緊張起來。
鳳袍做好之後是試過的。不過今日再穿的時候,陶君蘭卻是也被鏡子裡的女子鎮住了。九鳳冠,金鳳袍,東珠鞋。這一身行頭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才有資格穿了。
鏡子裡的女子一派雍容華貴,不怒自威讓叫不敢多看,除了肚子太圓以至於沒了腰身之外,倒是也沒有別的可以挑剔的。
陶君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竟是覺得鏡子裡的女人有點兒陌生:這真的還是她嗎?記憶里,她似乎從來都不是這樣的。
陶君蘭側頭問紅螺:「我覺得都不像是我了。你覺得呢?是不是變化太大了?」
紅螺仔細看了看,搖搖頭:「平時娘娘也是這樣的。」從今兒開始,陶君蘭就是正兒八經的皇后娘娘了,雖說眼下還沒行冊封大典,可從起來開始,大家都是默契的換了稱呼。
陶君蘭注意到了紅螺的稱呼,卻也沒去阻止:橫豎她馬上也是了,犯不著為了這點事情再訓斥人。壞了今兒大好的氣氛。更何況,她們本來就是為了讓她高興才這般的。
陶君蘭倒是因為紅螺的回答有些愣神:她平時是這樣的嗎?她怎麼不知道?
正在顧盼之中,李鄴卻是過來了,見了她這般盛裝倒是眼中亮了一亮,隨後更是打:「皇后娘娘這般打扮,好生威儀八方。簡直就讓人不敢多看了。」
李鄴也已是穿上了九龍袍,戴了金龍冠,腳下是九龍靴,腰上金龍玉莽帶更是將他襯得玉樹臨風,威嚴無比。
原本李鄴溫和的氣質,被這麼一襯托,雖說仍是還有,可更多的卻是威嚴莊重,叫人覺得氣勢十足了。
陶君蘭幾乎看呆了一下。不得不說,李鄴這般一穿,她雖不至於被威嚴的氣勢鎮住,可是實打實的卻是被李鄴的變化鎮住了。
「怪不得人都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陶君蘭回過神來,失笑的言道。
李鄴搖頭:「那可不一定,你這身鳳袍換個人穿著,卻也不一定就像皇后了。」同理,他這身龍袍難道穿上就是皇帝了?
李鄴這話說得猖狂傲氣,陶君蘭便是點點頭:「是是是,你說得極是。我的好皇上!」
李鄴伸出手來,也是笑:「朕的皇后,還不快將手給朕,登基大典可別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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