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笑着的皇太孙殿下,仿佛有星星落在他黑而沉静的眼眸里。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今天晚了……对不住(群扑!)
☆、
皇太孙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避讳的。
女史不同于需要考功名的学子、或是需要写奏疏的大臣,她们的职责向来不是书写,而是规劝。在女史入职时,并不会有人告知需要避讳书写、诵读的字眼。
因此贾元春知道避讳“泩”
字就显得有些奇怪。她低下头,尽量平缓无误地将这一篇风景游记诵读完,便遵照皇太孙的意思退下了。
当晚临睡前,贾元春想起她退下时,皇太孙静静看着她的模样,总觉得他含笑的目光里似有深意。
廖姑姑歇下的晚,她隔着屏风道:“今日金帐那边传了喜信,咱们这边也该去道贺的,只是殿□边没有能主事的女人;倒是女史——您是从钟粹宫出来的,替殿下走一趟也全了您与嫣贵嫔当初情分。东西我都备好了,明日就辛苦您了。”
贾元春迷迷糊糊中答应了。
次日,贾元春就去了嫣贵嫔营帐。
没想到谢鲤也在。
她尚在帐外就看到如芬,这小丫头在外一向是跟着谢鲤的,当下知道谢鲤在里面,脚下就放慢了。
用假珠花赚取永沥福晋的位置,谢鲤这举动可谓一本万利。
贾元春不太想见到她,即使知道她是因为阿音胡闹而产生了本不该有的情绪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贾元春还是想离谢鲤远一点。
去年在东平郡王府,珠花之事当场只有三个人知道。永沥、她还有那天伺候她的丫鬟绿珠。
绿珠如今已经做到了安玥郡主贴身婢女的地位,连如今秋狩都跟随在身边。
几乎可以断定珠花之事跟那个绿珠脱不了干系。
但是谢鲤是怎么从绿珠口中得到消息的,贾元春怎么也想不出。因为想不出,便更觉得危险了。
她正在踌躇,想等谢鲤走了之后再过去,没想到如芬一眼看到她,已经挥着手臂招呼起来,“贾女史,您怎么来啦?”
一边说着一边就跑过来帮她抱着礼品。
不等贾元春开口,如芬就噼里啪啦道:“真是巧,我们女史也在里面跟贵嫔说话呢。本来还想邀吴女史和周女史一同过来的,结果吴女史病了,周女史则是压根儿不见人,我去传话连口水都没得喝。”
她啧啧嘴,却又理解道:“也难怪,听说旨意下来了,抚蒙嫁得急,秋狩完了就地就送嫁了。皇上恩旨,准她们族里各出一兄长送嫁,等回了京肯定还有封赏的……”
贾元春心下感到一点怜悯,比起吴、周两位女史来,她此刻的境地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家女史这几日呀……”
如芬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着贾元春笑,“可乐坏了,打从认识谢姊姊起,我还没见她这么欢喜过呢。”
贾元春淡淡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