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洪水,他还是摆个阵弄一弄,就能降低伤害,遏制瘟疫。
听起来似乎很神,然而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般地蒙对几次。
不过先皇信他,群臣也不敢不信,于是只得好生奉承着国师大人。
可先皇一走,没人罩着,秦清就惨了,恰逢北地干旱,钦天监便请他来求雨,阵摆了七八个了,别说倾盆大雨了,连个小雨星都没落下来。
闹到今日,钦天监的星官已将他逼上了绝路。
“大人,您今日若是再求雨不成,可要被定罪了”
秦清也很急,想着今天一定要大展神威,说什么也得求到雨,于是乱七八糟炼了一堆增强法力的丹药,全部吞下肚后竟一命呜呼了
于是秦清成了沈清弦。
沈清弦会求雨吗不好意思,还真会。
当然,理论上不该称之为求雨,只是运用阵法来驱动云层,让本该在南地落得雨飘到北地去。
如此一来,不缺水的南地避免了水涝,缺水的北地也就可以暂缓干旱。
这阵法需要些灵气支撑,若是沈皇后那肉胎是做不到的,但秦清却可以勉强一试。
效果肯定要大打折扣,可也足够震慑凡人了。
沈清弦走近观星台,周围的一串星官都在等着看他好戏。
秦清自命不凡,又有先皇护着,一直都嚣张得很,整个钦天监基本都得罪遍了。
沈清弦是懒得应和这些人,说再多说再好都不如实实在在给他们一棒槌。
当今的钦天监监正卢光远最是厌恶秦清,就等着他今日出丑。
只听卢光远说道“国师大人,属下已经为您做好准备,是否现在求雨”
往常秦清求雨可是大费周章,画阵要用珍贵的靛青石,“阵眼”
还要上好美玉压住,更不提各种供奉祭品琳琅满目摆下来,够去旱地赈灾救急了。
沈清弦嫌弃这靛青石,更讨厌那些个“美玉”
,至于贡品更是扰人得很,他拂袖道“全撤了。”
卢光远一愣,生怕他怯场,连忙道“北地大旱,民不聊生,国师大人可莫要弃之不顾啊”
沈清弦瞥他一眼“谁说我不管了”
卢光远茫然道“可这些都撤了,又该如何求雨”
沈清弦看都没看他,转身问向身后的闻飞“赤丹可有”
这东西也是挺少见的,但秦清专职炼丹,所以这东西可真有不少,于是闻飞道“有的。”
沈清弦道“拿来。”
画阵其实是有些讲究的,用什么画的确会影响效果,但那是修真界的法则,比如用高阶凶兽的血来画阵有奇效,可问题是这凡间哪来的凶兽别说高阶,即便是子午观的一头牛拉过来也是圣兽了。
既然没有这般高端材料,但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什么靛青石孔雀石,还不如用红艳艳的辰砂呢,还漂亮些。
没错,重点就是最后三个字。
尊主大人好不容易画个阵,自是要非常好看才行。
闻飞动作很快,赤丹很快便拿了过来,沈清弦看了看,勉强接下。
虽然杂质很多,但颜色够美,可以了。
他对闻飞说“帮我研墨。”
闻飞应下“是。”
观星台的一概星官面面相觑,不知道沈清弦又要搞什么名堂。
待赤墨研好,沈清弦挽袖,起笔的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场的人都不是第一次看他画阵了,但没有哪一次如这次般让人惊艳。
没人看得懂他画了什么,可就像在欣赏传世佳作一般
即便什么都不懂的粗人也懂得美这个字。
感知美,是人的本能。
这线条极美,颜色极美,握着笔的人也似是融入画中,美得不像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