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就明示嘛,算是可怜臣。”
她看着他,眼神委屈又认真,“就算是死了,我也做个明白鬼。”
司徒策转眼看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柔声道:“起来吧。”
傅清初依言站起身来,却现他坐着她站着,实在不好说话,她又不得不重跪下来。
司徒策:“……”
他忍不住笑了笑,往边上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坐这儿。”
见此,傅清初有些迟疑,这……不太好吧?
“难道要我梗着脖子和你说话?”
司徒策好笑道。
傅清初闻言,又忙坐下,一本正经道:“谨听殿下教诲。”
司徒策垂眸想了想,方才开口,“你对赵王谋反这件事如何看?”
“谋反当诛。”
傅清初不假思索道。
司徒策点点头,“既然谋反当诛,你又可怜他什么呢?”
“我不是可怜他,我是……”
说到此处,她不由得停了下来,今就是因为这事才把他气成那样,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不惹他生气。
“那是什么?”
司徒策偏头问,“可怜你一家乱臣贼子?”
傅清初无言以对,她家的确是乱臣贼子。
司徒策叹了口气,起身背对着她,“你可怜他们,必定对我、对陛下心生怨怼,牢骚太盛,有朝一日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到陛下耳中,你还有命活吗?”
司徒策转身看着她,“我并非草木,不是不允许你哀戚父母,可是傅清初,你难道就没感觉到你身边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吗?”
闻言,傅清初心下一沉,顿时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是啊,近一月来,她在司闺处明察暗访的,想要她消失的人可太多了。
“殿下……”
司徒策叹了口气,“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能保住你,可是在我的能力之外呢?你好好想想。”
“臣知错了!”
她跪下认错。
“起来,私底下你不必跪我。”
司徒策皱眉道,“但是日后你再敢当着那么多人忤逆我,我一定不会这么轻饶过你。”
“不敢了。”
她起身坐着。
“可你今日终究是犯了错,不罚不行。”
“请殿下责罚。”
傅清初说着,又跪了下来。
司徒策:“……”
算了,他也懒得喊了。
“罚俸半年,调离司闺,去司馔当差吧。”
司徒策平静道。
虽是不解,但傅清初还是得去,“谢殿下。”
司徒策嗯了一声,转眼看着她刚才放在脚边的东西。他上前一看,竟是一包行李,他瞬间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