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皇子皇女祭拜结束后,元和帝留下司徒策说话,其余众人都退了出来,到别处安歇。
傅清初本在屋外伺候着,司徒简临走前看了她一眼,她立即会意,对程纾禾说是更衣,便躲了出来。
傅清初出了后院,沿着鹅卵石路往山后走。路两边的松树遮蔽日,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斑驳洒在上,司徒简站在路尽头的亭子内等她。
“此处未免也太冒险了些。”
傅清初看着司徒简皱眉道,“万一有人过来。”
司徒简倒是不以为意,“爬了一路的山,老七都累得不想动了,更何况别人?”
说是这样说,可傅清初还是有些不放心,“还请殿下长话短说。”
见傅清初不放心,司徒简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一把拉了她的手腕,往林中深处去。
“这里总该没有人来了吧?”
此处已是后山林中,杂草丛生,显然少有人来。
傅清初看了周围一眼,见没人跟来,方才道:“殿下找我何事?”
“我给你的东西,可用了?”
司徒简问道。
“药下猛了会死人的,总得一步一步来。”
傅清初皱眉道,“也不急于一时。”
“我是怕姑娘一时心软。”
司徒简笑道,“毕竟这一路来,我见老二对你比对太子妃都关心得紧。”
闻言,傅清初不禁挑眉笑了起来,“嫌我办事不力,殿下大可找别人。”
见把人得罪了,司徒简又忙赔笑,“那个云深你可记住了?”
傅清初点点头,“殿下有何安排?”
“我已经拿到了云深的招供,她如今已是我们的人。今日她会提起当年明德皇后带司徒策下山看病之事,引起圣上警觉怀疑。姑娘回去将药下得猛一些,老二定然招云深进宫,到时我们再拿个人赃并获。”
司徒简冷笑道,“此事成功与否,就看姑娘了。”
闻言,傅清初不禁皱眉,“如果云深临阵倒戈呢?毕竟是她先犯的欺君之罪,到头来反咬一口,殿下可有退路?”
“这你不必担心。”
司徒简胸有成竹道,“当年知道此事的,也不止云深一人。”
“还有谁?”
傅清初不解问,当年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云深,也就只有当初那个看病的大夫了。
难道张家人也倒向了司徒简?死的那个是真正的太子,而活下来的是张家那个孩子?
就算真是这样,张家就不可能倒向司徒简了。
既然如此,还有谁知道此事?
司徒简笑了笑,“说了姑娘也不认识。”
“殿下这是防备着我?”
傅清初笑着问。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每个人的任务不同,也不必人呢是,就算是出了纰漏,也还能保全大局。”
傅清初勾了勾嘴角,没说话,转而从袖中拿出两张纸,“近日我也想了些事,殿下助我报仇不假,但更多的其实也只是利用。高鸟尽良弓藏的事我见得多了,如今想问殿下要个保障。”
闻言,司徒简不禁皱眉,“什么保障?”
“这有两张字据,算是殿下给我的承诺书,若是殿下事成之后又反悔,我也有个要挟。”
傅清初拿着字据笑道。
“这就不必了吧。”
司徒简笑道,“我又怎么知道姑娘将这字据拿去有何用处呢?”
万一是司徒策设下的圈套呢?
傅清初收了字据,笑道:“殿下对我都如此防备,我如何不能有个傍身的?不签也可以,但殿下总得给我一件信物,不然这事,也做不成。我一家老小在凉州还能活着,我在太子身边,也还算过得去。
“至于仇嘛,事到如今大郎都不想了,何况我哉?只要我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见司徒简没有说话,傅清初转身就走。
“三姑娘,请等一等。”
傅清初转眼看着他,“殿下可想好了?”
司徒简一边过来,一边解下腰间的佩玉,“这是我行冠礼时,陛下所赠的佩玉,算是信物了吧?”
傅清初收下佩玉,笑道:“入秋之后,气便一日比一日冷了,还请殿下静待佳音,必定五谷丰登。”
司徒简笑了笑,“等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