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哥哥当时准备先下手为强?”
傅清初问道。
“现他脖子上没有胎记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便找到了外祖父……”
“哥哥可否将当日之事详细与我说一遍?”
傅清初皱眉看着他,“越详细越好。”
闻言,司徒礼有些不解,“你要做什么?”
“我如今在东宫当差,能接触太子的机会多,只有了解当日情形,才能抓住太子的把柄。我们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次了。”
傅清初看着他,一脸沉重道。
司徒礼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你又何必涉险?”
“傅家上下上百口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轰——
傅清初说着,空中落下一记惊雷,大雨顷刻而至。
“惶惶不可终日,被人耻笑的日子,我过够了!”
傅清初含泪道。
司徒礼垂眸想了想,方才一一道来。
当日,前线传来消息,说圣上受伤危在旦夕,司徒策听了之后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朝中大小事务,一并由司徒礼和傅仲华打理。
忽有一日,宫中来人,说是太子病重,急召赵王。
司徒礼慌忙前往紫阳殿,见司徒策高烧不退,药也灌不下去了,司徒礼扶司徒策起来,让宫人强行撬开嘴灌下去。
药洒了出来,宫人又忙着给司徒策换衣服,司徒礼这才现他脖子后的胎记不见了。
他心中大骇,却也不敢声张,等到司徒策烧退下后,他方才出宫,准备与傅仲华商量此事。谁知在出宫的路上,遇见了当年先皇后出家修行时,所在道观的主持云深。
云深匆忙赶路,连礼也没有行。
傅仲华让司徒礼不要轻举妄动,先拿了云深,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云深方才道,进宫是为了给司徒策的胎记补色。
据云深所说,太子五六岁时曾生了一场大病,先皇后抱着太子下山求医,走到一半,太子便夭折了。先皇后怕元和帝怪罪,便买了一个与太子十分相像的男童,让他刺了赤龙胎记。
司徒礼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后,内心激动不已。可当晚宫中就传来消息,说太子醒了,召他进宫。
他怕司徒策杀人灭口,当即召集了傅怀平统领的左监门卫进宫,将紫阳殿团团围住。谁曾想,司徒策早有埋伏,他刚进紫阳殿,就被司徒策的人挟持住,而左监门卫也被早就埋伏好的太子十率府的人缴了械。
“后来圣上平安回京,将此事交与太子审理,我的陈情,石沉大海。”
司徒礼苦笑道,“可就算陈情送到圣上面前又如何呢?我怀疑太子身份有假,然后带兵进宫?圣上会信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傅清初不甘看着他,“哥哥保重,真相总有大白的一。”
“清初,事已至此,早已是成王败寇,我还能苟活于世,全因圣上还顾及一点父子情谊,你再以身试险,傅家就全都没了!”
司徒礼皱眉劝道,“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哥哥没给仇人赔笑,自然不知我的苦楚,将来就算是我有什么恶果,也是我应得的。”
傅清初一脸倔强道,“我去了,哥哥保重!”
傅清初说着,起身走了,李如意想要上前劝两句,可傅清初又哪里听得进去?
……
盛夏的雨,来得猛烈,走得也迅,不叫人腻烦。
可司徒策却烦,傅清初这一走便是大半日,也不知在路上有没有被雨淋了。
“来人。”
“在。”
“你……”
司徒策闻言不禁抬头,便见傅清初笑盈盈站在门外,他忍不住笑了笑,却还佯装不悦道:“我还以为,要在大姐姐家住下了。”
“晚了,猫儿要归家,耗子要归洞,我怎么可能在别人家住下?”
傅清初笑着走进来,摸了摸茶壶,给司徒策倒上了一杯热茶。
司徒策牵她过来坐在自己身边,感觉到她手指冰凉,皱眉问道:“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