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染停住脚步,打量弦歌。
“在下不勉为其难。”
弦歌点头。
“你不勉为其难我可勉为其难。我这个人就喜欢自己住一个屋子,不喜欢和人家挤在一起。”
夜轻染摇摇头,话音一转,“不过月妹妹是例外。”
“在下不和小王爷住一起。小王爷自己住在下的屋子。在下在下给小王爷和我家世子守夜。”
弦歌咬牙道。
“哈哈,好,那我就去你屋子睡觉了。你要好好给我们守夜啊”
夜轻染哈哈大笑了两声,得意地向弦歌屋子走去。将被弦歌摔了那一跤的气给找回来了。
弦歌看着夜轻染进了他的屋子,他垮下脸。想着这个小魔王真是不能得罪啊
东西厢院子终于再次陷入沉静,再无声音传出。
云浅月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大天老亮才幽幽醒来。听到外面似乎有隐隐声音传来,似乎有很多人,她睁开眼睛,向外看了一眼,窗前帘幕遮挡看不到外面是何情形,她皱了皱眉,喊道“彩莲”
“小姐,您醒啦”
彩莲应声推开门进来。
“外面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
云浅月问。
“小姐,是太子殿下昨日从太医院遣来两名女医正,一大早上就带过来了,要给小姐仔细查查身子,也好对症进行溢补。如今都等在外面呢”
彩莲立即道。
云浅月脸一沉,“出去告诉他,我身体很好,不需要检查”
“小姐,这恐怕不好吧”
彩莲看了外面一眼,低声道。
“有什么不好的就说昨日我哥哥给我看过诊了,一切无恙。难道太医院的两个女医正还强得过我哥哥的医术去”
云浅月冷哼一声。别以为她不知道夜天倾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这”
彩莲犹豫。见云浅月脸色难看,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云浅月推开被子起床,想着夜天倾大早上就来寻她晦气,真是令她一点儿好心情都没了。扯过衣服三两下穿上,走到窗前将帘幕拉开。果然见院中或坐或立了十多个人。将院中的两张石桌都坐满了。
其中一张石桌上坐着夜轻染、夜天煜、云暮寒,另一张石桌上坐着夜天倾、云王爷、容铃兰,夜天倾的身后立着两名身穿太医官服的中年女子。距离两张石桌三尺远之处单独设了一把椅子坐着一身月牙白锦袍的容景,容景面色温润清淡,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正是容昔,容昔一双纯净的大眼睛正好奇的向她屋子看来。
云浅月想着今日这阵势好大啊都想做什么
只听彩莲将云浅月的原话传给了夜天倾。夜天倾本来和云王爷说话,抬头向这边看来,正看到云浅月站在窗前,他对她一笑,语气极为和气地道“月妹妹身子矜贵,暮寒虽然懂医术但毕竟不对女子专治。太医院的这两名女医正专门给各宫的娘娘们看诊,医术高绝,让她们给你看诊,若是确认无事最好,我们大家都可以放心。”
云浅月不答话,冷冷看着夜天倾。
夜天倾又道“这也是父皇的意思,这两名女医正虽然是我派人进宫去请的,但父皇也是知道准许了的,还让她们带来了话,说一定要好好给你看诊,不得有误。母后听闻你和景世子遭了难,三日来都是愁云不散,后来听闻你被救出更是喜极而泣。听闻两名女医正要来,也想跟着过来,被父皇阻止了。所以,月妹妹,你还是不要任性了。父皇母后也是关爱你。”
云浅月继续看着夜天倾,抿唇不语。
彩莲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想着太子殿下将皇上皇后都搬出来了,显然是下定决心要给小姐看诊了。她虽然不太聪明,但是心里也明白几分,太子殿下此举无疑就是想确认小姐和景世子有没有生什么。
“浅月,不要任性了。太子殿下也是关心你。让两名女医正给你看诊吧就如太子殿下所说,你无事我们大家都可以放心。”
云王爷心里叹息一声。想着以前云浅月追着太子殿下屁股后面跑,不得其心,疯狂的事情做了不少,有些她都看不过去,才恨其不刚强,渐渐的寒了心,可是如今见太子殿下对她有和好之势,甚至对她不再端着太子的架子和身份,她这个女儿却是反了过来,不由有些忧心。
“暮寒兄的医术虽然不敢称天下无双,但也是个中翘楚,如何不比太医院的这两个女医正强我看太子皇兄真是多此一举了。”
夜轻染瞥了夜天倾一眼,声音张扬,“皇伯伯和皇后娘娘难道还信不过暮寒兄难道还觉得月妹妹有什么大病他会隐瞒了不成”
“轻染说得对。我也觉得太子皇兄真是多此一举了。”
夜天煜附和。
“本殿下也许是多此一举了。但也不过是为了月妹妹好。”
夜天倾瞥了夜轻染和夜天煜一眼,看向容景,“景世子以为呢毕竟保证月妹妹万无一失是没错的。”
夜天倾话落,众人都看向容景。
云浅月也看向容景。
容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对夜天倾问道“太子殿下是真想要给浅月看诊担心她身体抱恙,还是想看看本世子对她有了什么不君子的行为毁了她清誉”
容景话落,众人一惊,虽然都大体知道夜天倾用意,但都没想到容景居然就这样毫不忌讳地提了出来。一瞬间都神色各异。尤其是夜天倾,他面色顿时一僵。
云浅月忽然一笑,众人沉寂的空挡她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容景,你人品实在太差了。也难怪人家怀疑你”
“景自认为从来都循规蹈矩,守君子之礼,哎”
容景叹息了一声。
“你这个弱美人生活都难以自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对人家有不君子的行为估计都弱得没力气。太子皇兄这怀疑来得也太过荒谬。果然是你人品太差了。”
夜轻染对着容景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