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煊见霍司承没表态,还以为他不满意,又说:“他现在也愁的慌,后台倒了,女婿进了监狱,你也没直接露面,他有点拿不准。”
“拿不准才好,他们和郑亚东不一样,郑亚东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对他好点,他能给你卖命,商会里那些人,对他们好点,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把手往外面伸。”
盛煊想了想,“倒也是。”
“意思传达过去就行了,多谢。”
盛煊轻笑,“说实在的,我好不容易劝自己习惯了你失忆时候那个样子,现在看到你恢复正常,还有点不习惯,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暴躁,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
盛煊说到一半就停住。
霍司承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神伤。
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钟息。
这话像是一枚石子在霍司承的心上砸开一个豁口,再是一道裂缝,随后以无法控制的度将霍司承强撑的躯壳瓦解成碎片。
他用手撑着窗边,低头不语。
“头还疼吗?”
盛煊问。
霍司承连呼吸都是颤的,他说:“我对不起他。”
盛煊不置可否。
“我怎么能那样伤他?他为我付出那么多,怀孕最后的三个月,他就没睡过一个整觉,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看星星了,我竟然没当回事,只觉得他长大了。”
霍司承失魂落魄:“有一年他过生日,我送了一颗陨石碎片给他,他接过去看了看,跟我说,陨石是陨石,和星星不一样。”
盛煊抬起头。
“我该有所察觉的,他的变化。”
其实钟息不想长大,他有自己的小世界。
但小外星人不能成为霍司承的伴侣。
所以钟息妥协成了霍小饱的妈妈。
盛煊走过来,“我知道这阵子是你最忙的一段时间,我还是要跟你请个假,我约了老许一起出海,带七八个人,去古厦海那片看一看。”
霍司承很想说:阿煊,如果俞可钰还活着,就不可能找不到。
刚出事时他就派了军队去找过,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钟息也一次又一次跟着海洋考察队出海,盛煊也从未中断地三年。三年了还是找不到,原因只能是,人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盛煊,又自觉把那些自以为是的理智收起,他明白有些执念是不可解的。
盛煊说:“司承,要珍惜。”
霍司承连轴转了一个星期,把手上积压的工作,还有之后任职要做的准备都布置好,二十几项行政令也通过征求意见的方式给了三个基地,得到热烈反响。
把这些事都忙完,霍司承一个人坐在蓝岩军区的别墅里。
他认为这里是他和钟息的爱巢。
今天才现如此压抑。
尽管有喷泉有花园有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但和依山傍海的云水村相比,还是像一座牢笼。
文副官过来说:“理事长,东西都搬好了。”
新的总督府设在联盟核心区的一片开阔地带,是霍司承亲自挑选的地点,那里温度适宜,不再有到了冬天就黑黢黢的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