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慧一身豆绿色对绣双碟上衣,着同色荷花暗纹纱裙,娇俏可爱,但小小年纪,脸上却隐有刻薄之像,不甚讨喜。
“瞧妹妹这股子气,姐姐给你带了礼物,快别气了。”
殷瑛两世为人,懒得同她计较。
芍药先行呈上两份贺礼,是给殷兆的鸭头绿洮砚,和给李氏的惠安系沉香。
轮到殷慧时,她眼巴巴等着,打开盒盖一看,是一只分量很重的掐丝坠红宝石金钗,富贵逼人。
殷慧这才闭嘴。
还剩最后一份重礼。
殷瑛环顾四周,“父亲,阿弟怎么不在?”
李氏看通身贵气的殷瑛极亲近那个庶长子,却不待见自己女儿的样子,虽收了礼,心里也是不爽。
言辞间也没了见到回礼时的热络,淡淡的:
“他读书辛苦,今日难得在家休息,特许了他不必过来,东西给慧儿吧,她自会转交给她兄长。”
“这样啊。”
殷瑛挥手,芍药退下,“那日后再给吧。”
殷慧本已伸出双手来接了,结果落了个空,气得冷哼了好几声。
“侯爷没回来?”
殷兆早就想问了,又担心措辞不当让女儿伤心,待到无话可说之时,才提起这茬。
“今早有事,侯爷不便离府,便只有我一人回来了。”
随后又闲聊了几句,殷瑛有些疲态。
殷兆:“阿瑛累了吧,先回房歇息,晚膳时咱们父女俩再叙叙旧。”
“好。”
殷瑛离开后,李氏和殷慧一门心思便全放在了那几箱礼上。
“早年若不是慧儿年幼,怎么会便宜了阿瑛!瞧这阵仗,若是嫁个清苦的读书人,得熬到什么时候才有这些家当啊。”
“她如今日子是好过了,也不知帮衬帮衬咱家!”
李氏手抚摸着木箱,都舍不得打开。
“看你说得什么话!”
殷兆早年让孙姨娘有了庶长子,李氏因此颜面全无,这些年两人越不睦。
“当年侯爷本就求娶的是阿瑛,你只看着侯府风光,哪里知道阿瑛的处境有多艰难!她难得回来,你也不陪她说说话!”
他又指着殷慧,“你也是!”
“她是你长姐,方才你那番话,实在是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