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学敏抱住学武,哭了起来。再涉世不深,也知道人命关天,脊梁骨不禁一阵阵凉。学文和九天遇上这样一个主,要是被抓住,还会有命吗?
弘启说:“大哥干这事,我也恨。看见他躺在病床上的惨相,面目全非。有一瞬间,我觉得事情是我招来的。今天我们不去茶楼,一切就不会生。再坏他也是我兄长,唉。”
“他打你的时候一点也没念及手足之情,有这样的兄长吗?”
学敏突然抓着弘启的衣袖。“弘启,求你了,你要救他们。他们是为了我才出手的。我不能没有他们。”
“我会尽我所能劝说父亲,你两个哥哥肯定躲起来了。堂口和警察都在找他们,一旦你们联系上,千万让他们不要冒头。来,我帮你们把柜子扶起来,赶紧收拾。我回去探探消息,有情况及时通知你们。”
家具归位,弘启匆匆离去。学敏姐弟将满地的物品归拢,整理好放进橱柜。爸妈就要下班,原本不想告诉他们,看来不行了。事闹大了,不但不能瞒,得一起想办法。一向平静的家庭出了这么大的事,回避不了,只能共同面对。
项志远和林素云先后进屋。项志远将手上的荷叶包放在厨房的桌上,回头说:“王嫂过几天才能回来,我们简单一点,买了叉烧肉,晚上下面条吃。”
林素云一进门就现了异样。家具的摆放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头,学敏姐弟阴晴不定的表情更是反常。她板着脸问:“出什么事了?哥哥们呢?”
学敏的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呜咽着把下午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都怪我。是我害了哥。”
“什么?”
项志远睁大眼睛,走过来。“和善堂的大少爷是学文和九天打的?”
……下午,郑弘建一到医院就送进了手术室。伤势很重,他亲自指挥医生采取了各种必要的抢救措施。出了手术室,他吃惊地看到走道两边站满了穿黑衣的年轻人,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坐在长椅上,看见他,两人站起来。
“项院长,”
那人拱手道。“我是郑佑铭,伤者的父亲,这是他妈妈。我们想知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
项志远说。“伤的很重,目前处于昏迷状态。请放心,我们医院会尽最大的努力。这么多人挤在过道里,太闹了,请他们回去。医院需要安静。”
郑佑铭向后面摆摆手,那伙人像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后队变前队,有条不紊地走了出去。他的夫人流着眼泪抓住项志远的手:“院长,一定要救活他。求你了。”
“老婆,不要激动。”
郑佑铭扶夫人坐下,和项志远并肩走着。“具体是什么情况?”
“右边的肋骨几乎全断了,胯骨,腿骨开放性骨折。接骨的时候现断骨没有刺伤内脏,这是个好消息。内脏出血,原本我们担心是骨头断裂造成。还有一个好消息,可以说是幸运,摔下去是腿臀先落地,没有伤及头部。尽管如此,他的伤依然很重,我们要做二十四小时监护。这是一个关键时期,到时候我才能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项院长,拜托你了。”
走道尽头,郑佑铭跟他握手道别,走了两步,回头又说。“你儿子好吗?”
“儿子?”
项志远看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便问问,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