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漫不经心抬眸,恰好对上她的视线,抿了抿唇,眼中升起歉意。
“对不起。”
温苋汀没搞明白他这是玩的哪一出,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他接着道“对不起,我或许应该再尊重你些,我自己没有安全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让你来妥协,抱歉。”
说着,嗓音渐渐干涩,“我不会再找人盯着你,我会给你足够的尊重。”
话音一落,男人眼睫颤了颤,脆弱地垂了下去,好似做了一个多么痛心的决定,让他不堪忍受。
脸上炙热怀疑的视线犹在,顾执无奈掀起眼皮,扯扯嘴角,“怎么这样看我,汀汀。”
“哦,我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这哪里像是顾执能够说出来的话。
他便更加无奈了,“所以汀汀能够原谅我了吗别再同我闹脾气了。”
温苋汀摸摸鼻子,嘴硬道“没有生气。”
“好,你没有生气,是我多想。”
她说什么顾执都依着她。
嘴上这么说,但温苋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没有那么僵硬了,顾执叹了一口气,因为一次失误触及她的逆鳞,总要付出点什么来挽回两人的关系。
本来也不必这么着急,但深夜躺在床上时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安,近期生太多事情在他掌控之外。
他知道她闹起脾气来,有多么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格外珍惜能够平和相处的时光,眸光缱绻,伸指缓缓穿拂过她绸缎般的墨,低声询问“要走”
“嗯,回学校上课。”
上课当然不是去上课的。
没什么要紧的课好上,她一节课不上都没事,顶多就是毕不了业,但她要毕业证做什么。
但她如果还不去找季言矜认错,她就要被他记恨死了。
温苋汀下意识地就对顾执撒谎了。
顾执笑笑,不舍地收回手,“去吧。”
“嗯,那我走啦。”
温苋汀果真头也没回,摆手就离开了,一点留恋也没有。
目送着温苋汀的背影消失,顾执失声笑出来,她也倒是真的心大,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她家里了,有时候,顾执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挫败,高兴她对他的不设防,挫败也还是挫败在她的不设防。
只有家人才会这么放心,才会让她愿意心软妥协。
顾执垂下眼眸,或许家人也没什么不好。
家人可以一直留在她身边,享受尽她的偏心。
人如果太贪心,什么都将失去。
脚下踢到什么,顾执低头看去,现是一本相册,弯腰捡起来草草翻看几页,索然无味地合上了,片刻后,想了想,还是从中抽出一张照片打算捎走,那是温苋汀捧着个硕大的西瓜搞怪的单人照。
看着照片,顾执低低笑了两声,满是宠溺。
随后拉开抽屉,随手将相册放进去,抽手时,手背碰到一块木板,离奇的是那块木板好像晃了一晃,顾执顿住,手伸回去,又碰了碰。
果然没有感觉错,确实动了。
这是一块不那么高明的隔板。
抽开隔板,就现了温杦的日记本。
说是日记本,其实并不准确,顾执更愿意把它称作痴汉笔记日常
3月28日,晴。
今天天气不错,宝贝的心情也很好呀,吃了两碗饭,肚皮都鼓了起来,赖在沙上不肯起来。
我给宝贝揉肚皮了。
4月1日,晴。
愚人节快乐,和宝贝一起过愚人节。
她戴了一顶搞怪帽子逗趣。
说实话,帽子蛮丑的。
4月3日,阴。
天气不好,宝贝不想出门,因为今天她在门口摔了个大马趴,闹脾气了,不好意思了。
真的好可爱。
4月6日,晴。
顾执一点一点看下来,忍不住地嘴角含笑。
没有出现一个名字,都是“我”
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