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鸣砚道“三百六十二个名字,尚且算不得多。”
青年哈哈大笑,他道“越师弟,我只是怕剑主不愿原谅苍山迁怒于我,才随便编了个名字,未用实名相称。我名为司马涟,师从苍山听潮老人,你且想想,是不是我”
越鸣砚也笑了,他说“苍山听潮老人以听潮剑闻名天下,其弟子司马涟自然也是各种高手。”
知非否道“越师弟是想我露一手”
越鸣砚摇了头,他说“听潮剑有一式名为踏海只能以右手剑使,所以又名右断潮。知师兄,你的剑在右侧,不知是练的左手剑,还是挂错了”
“若是挂错了,师兄怕不是剑修吧。”
知非否的笑容终于顿了一瞬,他饶有兴趣地瞧着越鸣砚,问“我早听闻阆风继承了昆仑诸多典籍,但这些典籍也算浩瀚如海吧你我见面之后不过方才一两日,你居然能看完那么多典籍,甚至找到听潮剑吗”
越鸣砚也笑了,他说“我并不知道苍山的听潮老人,更不知道什么是听潮剑,我只知道苍山来了司马涟。”
知非否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折扇一开击退
可一剑江寒的剑已出
他拔出的是那柄宽剑,众人直觉海啸山崩迎面而来,尚且来不及避开,青衣人已摊开折扇迎战
知非否右手执扇,左手自扇面一挥弹,扇面上的枯叶振翅在转瞬间竟化作万千蝴蝶往一剑江寒的面上袭去一剑江寒毫不为所动,知非否眼眸微眯,那些蝴蝶在转瞬间又都化作了实打实的刀片
一剑江寒的剑仍在前
刀片撞上了他的剑被粉碎,刀片碰上了他的剑气被震开,知非否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他手腕翻转,扇子上有银边显现化作玄铁竟是架住了一剑
知非否接的不易,也知今日事已然失败,干脆笑道“一剑江寒,我在枯叶宫时便听过你的名字,你有这样的修为,何苦留在正道居于秦湛之下不若来我魔道,自是魔尊座下第一人”
所有人闻言都惊住了,一则为他竟然接住了这一剑,二则为他竟然在正道的地盘上公然邀请剑道的修者
唯有一剑江寒无所觉,他仍在前,玄铁出极为刺耳的吱呀声,知非否手腕开始颤抖,他颤抖不过三秒,那柄无锋的宽剑已从他的扇面穿刺而去,直直刺进了他的咽喉
咚地一声。
银扇坠地,一剑江寒也停住了剑。
他的剑像是刺进了一块木头里。
而他的剑也的确刺进了木头了。
知非否不见了,被一剑江寒刺中的,是一块雕琢粗糙的木雕。一剑江寒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将木雕从剑上取下,收了剑,随意捏碎了,而后道“是枯木逢春术。”
越鸣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安远明和宋濂看见那块用作替身的木偶已反应了过来。
安远明低低道“不哭阎王”
越鸣砚“不哭阎王”
宋濂抿住了嘴,没有说话,秦湛做了解释。
秦湛说“魔道有两宫,西境司幽,东境枯叶。当年大战,这两宫是魔道的主力,不哭阎王就是东境枯叶宫的主人。枯木逢春是他最有名的术法,即是将自己附身在木偶上行动,藏起本体,借此来保证争斗中的安全。”
秦湛说了话,和越鸣砚解释。
而后她看向众人,尤为看向衍阁,她说“叫你们上剑阁的,不是宗主,是魔道枯叶宫。尸血鸟应该也是他带进来的,检查检查这位苍山弟子的居所,应该能找到证据。”
衍阁弟子面面相觑,有人低低道“来通知我们的师兄的确面生的很”
宋濂即刻传令主峰的正法阁弟子前去搜查,不多久,主峰的弟子传来了话,司马涟的屋里有残留的尸血鸟痕迹尸血鸟是从这里出的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明朗了。
魔道枯叶宫的不哭阎王听到了秦湛要开赏剑会的消息,便想乘此机会来搅一场浑水。他做了人偶,将自己附身于人偶身上与苍山的司马涟替换,混入阆风,而后驱使尸血鸟杀了缈音林和宴天泽。缈音林与宴天泽当然敌不过他。他命尸血鸟先操纵宴天泽去选剑楼内做出今日惨状,接着又让尸血鸟操控缈音林在今日挑衅秦湛,为保万全更是叫上了衍阁弟子。
待今日事,无论众人是因“缈音林”
的话而觉着秦湛做了这事,还是后现了尸血鸟又觉得玉凰山做了这事他都算成功。
若是越鸣砚没有觉不对,将他炸了出来,怕是秦湛、正道与玉凰山,三者难以避免交恶的后果。
三者交恶,自然是魔道最得利
众人只觉一身冷汗,又听秦湛轻笑“不过选剑楼锁着,谁知道是不哭阎王打开的还是我帮他开的,毕竟魔道也可能与我沆瀣一气吧”
魔道恨不得秦湛去死,更巴不得正道不容秦湛。众人听见秦湛这么问,皆以为这事是真的惹毛她了,只恨不能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