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汉一双冷眼看向林家富道:“你把心儿叫出来,我倒要问一问,书成去哪了?”
林家富还没动作。
秦氏已经拉着林心儿的衣服,使劲硬拉的出了里屋,哭着道:“爹,这丫头害了书成,她肯定知道书成在哪里,她就是不说。”
“一个小小丫头,竟然心思这么歹毒,生出来害兄长的事情,等到长大了还了得,连累了咱们一家人跟着你判死刑。”
林家旺眼睛要喷火。
林心儿不说话,一脸坦诚。
秦氏已经认定林心儿害了林书成,伸出巴掌对着林心儿的脸打过去,林心儿侧了身子,跑到林家汉跟前道:“爷爷,还没有找到书成哥哥,一切都为时过早,等找到书成哥哥,再做定夺。”
沉默了半响的林家老汉,终于发话了,“先找书成是正经事,你们都出去找书成,咱们村附近都找一找,让家富去镇上找一找。”
“天太黑了,咱们怎么找呢?与其找家成,不如让家富的丫头说出实话,她肯定知道书成在哪里,现在书成都回不了家,怕是凶多吉少了。”
林家旺瞪着一双杀人的眼睛,盯着林心儿。
“没有找,怎么就知道呢?”
林心儿回道,又对着林老汉说道:“书成哥哥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想来没有人能轻易害得了书成哥哥,还是赶紧找一找。”
“把林心儿捆起来,再去找书成。”
秦氏红着眼睛冷声道。
“把我关在屋子里就成。”
事一说定,立马行动起来,林老汉安排男人们出去找林书成,而女人们待在家里,等着林书成回家,另有林桃儿和秦氏,看住南厢房的门,不能让林心儿逃掉。
第一次被人当成杀人犯。
林心儿有点受宠若惊,真是抬举她了。
两个时辰后,屋外响起一阵谈笑声。
南厢房门外响起秦氏的哭喊道:“书成。”
“娘,你是咋了?”
随着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一串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到南厢房门外。
“书成,你去哪了?”
秦氏哭道。
林书成笑道:“原是碰到了一个好友,在一起吃了顿酒,就回来的晚了,惹母亲担心了,我正走到村西头时,碰到了爹和小叔。”
“你回来就好。”
秦氏抹掉眼泪,拉着林书成进了上屋。
待到秦氏走后,赵氏打开南厢房的屋门走进来,看了一眼憔悴的林心儿,心疼的哭道:“怪娘没用,怪娘没本事,她们才敢欺负你。”
“娘,书成哥哥回来了,就没事了。”
林心儿安慰道。
跟在赵氏身后的林玉儿关上了屋门,不满的小声道:“刚才大伯娘骂心儿,说是心儿害了书成哥哥,现在书成哥哥找到了,也不见大伯娘来说句话。倒是二伯娘那边,因四婶娘劝过之后,已经好了,听到书成哥哥找到时,西厢房内也熄灯了。”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也别再提了。”
赵氏一直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计较了,此事也就过去了。
南厢房是三间房。
中间是正屋,两边各一屋子,在东边屋子住的是林家富和赵氏,林书柏,在西边屋子住的是林玉儿和林心儿。
屋子阴湿黑暗。
在林家,明油灯,是自己拿钱买的,但赵氏没有娘家补贴,而林家富一门心思干农活,也没有外财,两人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买不得明油灯。
农地里的活,干了等于白干,田地是一家人的,每年桩嫁的收成,都交给林老汉,由林老汉来支配。
林家盛一家却好一些,有外财,有娘家补贴,有明油灯。
南厢房西屋。
在墙角间,由石头垒砌半米之高,上面放了一张薄木板,铺着厚厚的草堆,一床破旧的被褥。除此之外,整个屋内什么都没有。
赵氏跪在地上,整理着床铺。
“今日,你们早些睡觉,明日五更天就得起床,先挑了水,做好了饭之后,你们再去地里,明日一早,先让你爹自己个下地。”
“娘,我知道了。”
林玉儿答道。
门外,一道敲门声响起,赵氏对着屋外大声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