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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的寒冷(第1页)

他们一起经历了紧张的月考、期中考和期末考,每次考试前都并肩作战,互相打气。成绩好时,他们共同庆祝,成绩不理想时,也会彼此安慰,总结经验教训。

这一年里,他们有过欢笑,有过泪水,有过争吵,更有过和好如初。他们一起见证了校园里四季的更替,在春花秋月、夏雨冬雪中,逐渐成长和成熟。他们的友谊也越深厚,成为彼此高中生活中最珍贵的存在,一起憧憬着未来的无限可能。

一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他们在这段高中生活中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

高一暑假的两个月里,梁凡还是和以前一样,为了生计以及积攒学费,每天跟着母亲早出晚归,虽然疲惫不堪,但心中还有着一点希望。

然而临近梁凡快上高二的夜晚,父亲坐在桌前,面前是一堆凌乱的纸牌,他双眼通红,满脸狰狞,一看又是输急眼的一天,接着又在家里翻箱倒柜,四处寻找着哪怕有一丝可能藏钱的地方。

母亲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轻声劝道:“别再赌了,这个家都要被你毁了,再过几天小凡就要上高二了,以后上大学需要的学费更多。”

“我这两天手气不好,难道会天天手气不好,什么学费不学费,学费不是还有些天吗,大不了我赢了还给你就是。”

父亲愤怒地说着,手上找钱的动作丝毫没停下来。

梁凡家里本就贫穷,家里巴掌大的地方被父亲里三层,外三层翻了个遍,最后还是在床脚压着的地面把钱找了出来。

“那钱不能动,那是家里的唯一希望。”

眼见父亲把钱找了出来,母亲奋不顾身的朝钱抢去。父亲顿时暴跳如雷,猛地站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母亲脸上,母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父亲却像了疯一样,继续对母亲拳打脚踢,母亲痛苦地哭喊着,求饶着,但父亲丝毫不为所动。

以前这种情况也经常生,那时梁凡还小,只能躲在角落里,吓得瑟瑟抖,眼中满是惊恐却无可奈何。但现在梁凡长大了,已经16岁了,看着母亲身上出现的一道道淤青和伤痕。他再也忍不住了,握紧拳头就朝父亲打去。

父亲头上青筋暴起,他大声吼道:“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敢打起老子来了。”

“你算什么父亲,你除了嗜赌成性,会家暴还会什么,你有照顾过我们母子分毫,这家里有哪一样是你赚钱买来的,你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畜生还知道顾家,还知道觅食养护妻子。”

梁凡怒吼道,这一刻他似乎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和愤怒全部泄了出来。

“我畜生不如,那你是什么,你现在涨能能耐了,涨本事了是吧,你以后休想再进这个家门半步。”

父亲歇斯底里的说道。

两个人奋力的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家里一片狼藉,本就不多的家具被撞的七零八落,歪歪斜斜。

梁凡虽然16岁了但从没打过架,哪里是父亲的对手,在混乱中,也不知被打中了多少下,身上传来阵阵疼痛。

邻居们听到梁凡家哭天喊地打架声,都纷纷赶来,有些连忙拉架,有些则站在一旁看热闹。

梁凡和父亲被拉开后,父亲仍向他冲过来大喊大叫:“大家都看到了,这畜生儿子打父亲,这天理不容的东西,你们别拉着我,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

梁凡听着这话语,以及看到旁边众多邻居的你一言,我一语,他咆哮着朝黑夜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要跑到哪去,直到他身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了,满身淤青,鼻青脸肿的他一屁股坐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此时的他身心俱疲,他委屈,他迷茫,他彷徨,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他该何去何从。

静静地躺在草地上,呆呆地看着漆黑的夜空,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这漆黑的夜空一样,看不见一点光明,任蚊虫如何在身上叮咬,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有眼角不断的有眼泪流出。

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哭累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风吹过,梁凡被冻醒了,要不是亲身经历,他还不知道六月的风(阳历八月多正值农历六月多)居然也会这么冷,吹在身上也会瑟瑟抖,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梁凡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漫无目的地走着,竟不知不觉地走到黄淑怡家附近,看着黄淑怡房间的窗户呆,尽管窗户那边一片漆黑,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离开,他怕被黄淑怡看见他狼狈的模样。然后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累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心里始终想着今后怎么办。无意中走到火车站附近,看见一些提着包的人向火车站走去。梁凡也跟着他们走进候车厅,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看着一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在大厅里候车。梁凡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想远离家乡去外面拼搏,也许出人头地并不只有读书一种办法。他也从书本上看过刘邦也曾是市井之徒,朱元璋也是乞丐起家,只要肯拼搏,肯定会有一个好的未来。

梁凡回到家附近,他不敢回到家中,然后到母亲经常劳作的地方找到母亲说到:“妈,我们一起出去打工吧。”

“妈没读过书,一辈子没出过县城,字都不认识一个,去外面怎么生存?在家至少还有几亩地,虽然苦了点,但不至于饿死。”

母亲无奈的说道。

“妈,我想出去打工,我想去外面拼搏一番,你帮我把户口本拿出来,我要去办身份证。”

梁凡声音哽咽道。

“你爸现在不在家,你现在还没吃饭了吧,妈回去给你做饭吃。”

母亲亲切地说道。

梁凡跟着母亲回到家后,母亲开始生火做饭,梁凡则找了个麻袋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还有一双黑色皮手套,以及初中毕业证书,毕业证书里夹着一张全班的毕业合照。最后从家里找到了户口本。这时,母亲的饭也做好了,吃完饭后,母亲从口袋里掏出面额大小不一的一踏钱交到梁凡手上说道:“家里只剩这2oo多块钱了,你都拿上,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处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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