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机站在门口,生怕吵醒了少年一般,许久没有动作。直到贺兰熹因为脖子酸自己醒了过来,见到他之后,迷迷糊糊道:“宋浔,你回来了?”
宋玄机:“……嗯。”
贺兰熹懒得站起来,瘫在椅子上看着宋玄机走到自己身边,直截了当地问:“你找绯月真君到底有什么事?为什么要避着我说悄悄话?”
不知是不是在自己仙舍的缘故,宋玄机竟显出一分散漫之感来。他不像平时那般站得笔直,而是轻靠着书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借物。”
贺兰熹不解:“你找绯月真君借东西?”
“嗯。”
宋玄机动作自然地合上了他面前的《九州史》,“还记得风月宝匣吗?你我次双修之地。”
贺兰熹脸上烫但面无表情道:“我可能不记得吗?你不用提醒我后半句。”
宋玄机:“你进入风月宝匣之后,你我都未曾见到自己,足以证明风月宝匣已然失效。后来,北濯天权认你为主,你却说它在‘惧怕’你。还有……流绪微梦。”
“你是在怀疑,这些东西都在怕我?”
贺兰熹惊讶道,“可载星月一点都不怕我啊。”
“载星月来到你身边时,尚无灵识,是你的修行带动了它的成长,它自然和其他法器不一样。”
宋玄机道,“我怀疑,任何有自主意识的法器名剑,都在‘惧怕’你,它们不敢在你面前挥原有的作用。”
贺兰熹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事?那我算什么啊,长孙策是‘百武精通’,我就是‘万物嫌弃’吗!我不要!”
宋玄机:“你自己都说了,是‘惧怕’,不是‘嫌弃’。”
贺兰熹:“那我可能说错了啊!”
宋玄机:“确实。为了验证这一猜想,我从绯月真君处借了一些高等法器,你我或可一试。”
贺兰熹“哦”
了一声:“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错怪你有事瞒着我,生了半天闷气。”
宋玄机:“我看你生闷气也睡得挺香的。”
贺兰熹:“……重点是,你应该提前和我说!”
宋玄机轻一挑眉:“要我主动说长句还不够,现在又要我诸事事先向你报备?”
被宋玄机这么一说,贺兰熹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点,但他真的很想这么要求啊。
“那你提前和我说一声又不会怎么样。”
贺兰熹仗着自己坐着,宋玄机面对他站着,干脆像在家里抱娘亲一样抱住了宋玄机的腰:“下次你有猜测就直接和我说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宋浔?”
宋玄机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冰冷地说出三个字:“别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