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芽拎着母鸡再进门,周秋兰的窝窝头刚刚捏好,摆在圆簸箕上,个个金黄漂亮的,抬头看苏九芽又回,脸都是嫌弃:“你咋的又回,要脸不了?”
“你有新的宝贝疙瘩了,我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苏九芽回嘴跟她逗乐,母鸡也举到跟前:“给嫂子养身子的,我给你关笼子去了。”
周秋兰撵着从伙房出来,就见苏九芽把母鸡关起来,母鸡大红脸的,看着正是下蛋的时候。
“芽,你不能这么当人媳妇,隔三差五不乐意就往家里跑,你跑就算,还顺你男人家东西,你这败家娘们呢。”
苏九芽不跟她说,直直就出去。
这俩人可真闹心,一个非要送,一个非不要。
周秋兰把母鸡抓起来,要追出去,又想着刘玉梅刚刚生,连只鸡都不要女婿家的似乎有些生分,便还是留着。
苏九芽回去时方湛已经跟石狗他们运木条去了,他不确定苏九芽回不回但是门给她留着。
闹腾个来回已经接近响午,苏九芽从缸子里倒出白面准备做馒头,今天要多蒸些,天冷不会坏,要做几天的量,得吃到初一去。
这么大盆的面,苏九芽和一会功夫额头就出汗,昨夜还下雪子,以为要下雪呢,今早又是个大晴天。
方湛回来看院门开着,鸡又进来拉屎,知道苏九芽回了,步子都轻快起来,他进伙房,苏九芽在和面,又是脸上跟头上沾着粉。
他洗手过来:“我来吧。”
她那点力气,把面和好怕是太阳都偏西。
苏九芽也不是那不自量力的人,力气活就让给他,自己去烧火,把泡的笋干再炖一下,去那苦涩味。
方有田不知什么时候回的,进院先去看看他的猪,还有那窝刚刚孵化出来没多久的小鸡,就看鸡栏里面还有两只鸡,一只花鸭。
心里嘀咕这败家的儿子,啥都净掏出来吃,吃完是要喝西北风呢。
“三水,三水,你这怎么又买鸡买鸭的。”
以往他们爷俩过年,顶多就添几斤猪肉吃,吃剩的就做腊肉,他讨上媳妇倒是阔手阔脚的,吃鸡又吃鸭。
“那都九芽买的。”
苏九芽好看的眼从炉灶那抬起来看他:“你净说的什么瞎话,怎么是我买的!”
“九芽买的啊。”
方有田语气柔下来:“芽你赚大钱了呢?”
苏九芽不知道怎么接话,就瞪方湛,方湛只顾着笑:“赚了,赚了50块。”
方有田就不再问了,他觉得文化人的钱来的快,也来的突然,不比他们庄稼人,天天只能盯着地里那些苗子。
真是说大话眼皮也不眨,苏九芽生气的用火钳戳他:“你存心害死我,我什么时候赚的钱。”
“这钱就你救玉冬换来的。”
听到提起玉冬,苏九芽就站起来:“玉冬怎么了?”
她昨儿只顾自己难过,险些都把玉冬给忘了,才是被傻壮这么拉扯着,她就觉得生不如死,那玉冬得是有多痛苦。
“我跟六百把她送回城里,还揪出个贩卖人口的团伙,警局给我跟六百各自奖励了50,若不是你写在本子上那行字,这事也不会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