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愕地停滞,水流冰凉触感刺激她大脑清醒。
是她多疑吗?只要她离开,那边氛围就恢复正常,她一回来,马上垮掉。
丁隐棂神不守舍地用毛巾擦干手,偷偷往外面沙发看去。
祝仙桥的手正在捉弄墨矜崇的耳朵,他闪躲开,她笑嘻嘻围堵,像极了情侣间打闹。
她不得不承认,玻璃心“哗啦”
一声碎掉。
安顿好情绪,丁隐棂走出厨房,若无其事回到座位上。
果然验证,她回去后,两人马上停止打闹,端正坐好。
丁隐棂保持表面风轻云淡,内心惊涛骇浪。
空气再次凝固,丁隐棂吸不上气窒息,心肺痛得痉挛。
刹那间,她想放弃,离开这个鬼地方。
“阿崇,我好像要换药了。”
祝仙桥的手指戳戳低头静默的墨矜崇。
他抬头看看挂钟,点头:“是啊,现在帮你换。”
起身回房间,不久他手里提个药箱出来。
《喂食》曲目表演完毕,接下来上场的是《换药》。
丁隐棂多余的像个台下观众,只能眼睁睁看着台上表演。
墨矜崇将祝仙桥双脚抬到沙发上,帮她调整姿势,还贴心给她后背垫了个枕头。
“这样舒服吧?”
他温柔问。
“舒服!”
祝仙桥元气满满回答。
调整完姿势,墨矜崇坐在一侧帮她脱下绷带。
“哎呦,痛!你轻点。”
祝仙桥娇吟着。
“我没碰你伤口呀。”
“可你扯到我伤口了。”
“好,我会注意的。”
如果上一场戏丁隐棂还能客串,这场戏,她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让我检查下伤口愈合得怎样。”
墨矜崇抓住她故意捣乱的腿,语气温柔得像个大哥哥。
丁隐棂黯然,原来他对谁都那么温柔,并非只对她。
他轻轻抚摸那混杂着药水的狰狞伤口,动作口吻像极旧人。
一恍惚,她穿越回两年前,穆沛泉在车上帮柳桑茴检查伤口。
腿脚早已愈合重生的伤疤部位开始出现幻痛。
她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毡,不断变幻坐姿。
心里不停告诫自己,两者性质不同,不可以混淆。
祝仙桥娇气地扭来扭去,嘴里故作呻吟:“嗯好痛。”
长叹一口,墨矜崇无奈道:“哪里痛呢,我动作已经很轻了。”
他用碘酒擦拭伤口,又用棉球吸附多余药水,再慢慢涂抹药水。
整个过程细心专注体贴。
祝仙桥则在调皮捣蛋,她一边娇吟一边抽动腿脚,脸上忍不住窃笑。
她很喜欢欲擒故纵的游戏。
丁隐棂举起杯子,大口吞咽凉水,兴许刚吃过甜食,寡淡清水滑过喉咙,回调苦涩。
墨矜崇用力擒住她腿脚,还冷不丁给她大腿一掌,故作凶狠警告她别乱动。
此举却逗得祝仙桥哈哈大笑。
两人互动亲密,比起丁隐棂和墨矜崇,忸忸怩怩,欲拒还迎,拖泥带水好受多了。
丁隐棂仿佛得了多动症,浑身成千上万蚂蚁叮咬,坐立不安,手机摁开摁灭数十次。
她再不舒服,也要保持礼节,至少等他们换完药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