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屋内已是飘散着淡淡的酒气,与那窗外的花香融合,在经那清风吹拂,倒真是快哉的很,也引人酒性。
“小兄弟,你酒量不错啊。”
福瑶林朗声一笑说道。
“过奖。”
只因沙漠夜间阴寒,故而回部中人无论男女都能饮上几杯,说道霍青铜的酒量虽未见得有多了不得,却也算得不俗。所以,几杯过后仍是面色如常毫无醉态。
福瑶林的话则渐渐多了起来,霍青桐也自其的话语中听得出他自是有着一番理想报复,建功立业之心。
而在与其聊天的同时,霍青桐则也在暗暗的凝神听着屋外动静,似乎一切又都恢复如常了,依旧的莺歌燕语,琴音隐隐。
却不知又怎么起的头,二人又聊到了当今的民生问题。
提及此,那福公子则是一脸的傲色,趁着酒兴站起说道:“如今万民富庶,国泰民安,堪称大清盛世。”
闻言,霍青桐却是不由得冷笑一声,心知他是朝中的官员,却也想不到他竟是有此一说,难道他就不知各地贪官污吏的恶行么?
心中隐有怒气,霍青桐却依旧和声说道:“褔兄说的那些在下不懂得,只知道朝廷年年加征平余,仍有不少的百姓食不果腹。”
各地在征收赋税中以加派、加征的份额解送给户部的,便叫做平余。
“怎有这等事?”
“每年仓吏收租时,便会巧立名目,摊派重叠,把十多个项目摊入租赋之中,令民者难以为生,那些名目可需我报与你听?”
霍青桐所言之事便是回部的亲身经历,赋税难抵之下,他们也实在难以顺服朝廷。
霍青桐所言字字铿锵有力,而对面的福瑶林却显然涉世未深,初涉官场。闻言后不禁眉毛一拧,脸上引有有些怒色,似是不信此番言论,又似是对这等事情十分的不满。
可再见霍青桐那一脸的平静,并非胡言之色,转瞬脸上便又出现了一瞬的迷茫,隧再次出声问道:“真有这样的事吗?”
言语间,他那眉宇间的神态竟是十分的认真执着。
霍青桐则是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亦是郑重说道:“自然。”
听到这样的答案福瑶林似是陷入了深思之中,而那样的神情却让他看起来有一些天真,一些纯朴,还有一丝的迷惘,
而话音甫落,霍青桐也是面色一凝,紧接着便不知使出了什么样的招数便令福瑶林颓然倒地,原来是霍青桐趁其不备已然点中了他的昏睡穴,不费吹灰之力便制住了此人。
方才的一番谈话已是静待怡香园内的骚乱停止,二则是青桐也想摸些此人的底细。不过,却也觉得这满人也并没有十分的可恶。
如今这般容易的制服了他,没有惹来什么麻烦倒是甚好,所以霍青桐决定找到经书后便径自离开,也不会去伤他性命。
在霍青桐的心中她与满人无怨,只与剥削回部的贪官有仇,更与欲扫平回部之人有恨。
待稍稍一顿后,霍青桐便一挥手中的长剑,以剑鞘在这福瑶林身上开始搜寻,在进这怡香院之前,她便已细细搜过了他们的马匹形状,皆是没有所获,而且她本就料想那经书是被他贴身藏着的。
于是,便挑开他的襟扣,果然便见其中有一个油布包,装的整整齐齐。
见状,霍青桐不由得心中一喜,马上取过那布包,并将它举过头顶开始用心祷告。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待祈祷结束后霍青桐方打开布包。
里面装的果然便是经书,上书着可兰经三字。
霍青桐不禁露出了一道开心的笑容,却是又突然心中升起一丝的警惕,隧马上翻开内页,却见其中却是一张张的白纸,只是有个空皮罢了。
一时间,不由得心中一沉,然后又十分仔细的将那书皮细细的收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