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忠顿了下才接过核桃,拿在手心才发现重量不对,核桃竟是黄翡所雕。
他诧异地仔细打量一番,眼神感叹,这俩核桃就像是世家老爷们经常在手心把玩的,甚至还像是盘出包浆的模样。
他手劲不小,拿在手里下意识转动的时候才发现巧妙,轻搓之下,那核桃竟然像机关一样打开,内里密密麻麻被戳了无数的点。
太糟蹋好东西了,挺喜欢文玩的周子忠下意识想到。
可他立即察觉出微妙,从阴暗处往花灯下凑了凑,近看大感震撼,这密密麻麻的点,竟然是肉眼看不清楚的字!
“这……是在虞国的暗探想出来的法子?妙极!妙极啊!”
周子忠眼神发亮,“小小一个核桃就能传递不少信儿,这是哪位能人想出来的法子?”
他和晋杨啥都没查出来,徐孟戈一个人顶两个禁卫营,竟然短短十几日就查清事情的始末,任谁都要怀疑,是不是徐孟戈跟谨威候不对付,走岔了路。
他倒不怀疑徐孟戈通敌叛国,只怕他急功近利,暗中与大宣安插在虞国的暗探来往,想要争功劳将徐珉昱拉下去。
要知道那些暗探除了圣人和皇家死士,谁也不能私下接触,否则罪同谋逆。
这会儿他不怀疑了,若是圣人手下有能人异士,徐孟戈又是个仔细的,能查清楚并不奇怪。
徐孟戈脸色有些黑,“周叔若想知道,不如回去问陛下。”
“额……”
周子忠见徐孟戈这踩了屎的模样,虽不明白为啥,但也不愿触这位小侯爷的霉头,反正回去总能问出来。
“羽林卫来报,蒲州府开仓放粮已经安排妥当,翼州府明日也可以开仓放粮,流离失所的难民以工代赈去修补河堤,乱象算是解了,细作这边你想如何应对?”
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周子忠怎么都想不出,虞国啥时候出了这样一个能人,以前也没听说啊。
徐孟戈遥遥看着还在喝酒与美人戏耍的胤三郎,面色微冷,声音沁凉如玉,“虞国想做黄雀,那就任他们,他们将大宣比作鸣蝉,咱们暗中展翅做一回老鹰,让曦国和虞国狗咬狗去便是。”
周子忠:“……”
能说点人间话吗?听不懂。
徐孟戈没跟他解释,只让羽林卫趁这些细作还没来得及对胤三郎下手之前,让胤三郎身边的人将他喊走。
羽林卫暗中布下的天罗地网,将细作所在之地都查了个一清二楚,而后的事情便都交给了徐孟戈。
五月初三,羽林卫留下一半,与河东道藩兵警惕虞国来犯,其他羽林卫和飞虎卫快马加鞭归京。
晋杨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虞国细作自枉心计深沉,竟还留了漏网之鱼?”
胤三郎在昨夜被刺杀,差点被一剑穿胸成了不喘气的血葫芦,结果这时候蹦出来个曦国的细作,将虞国细作斩杀大半救下了胤三郎。
满身血窟窿的曦国细作,淌着血把虞国一石三鸟的恶毒计划给说完,麻溜歪脖子挂掉了。
只留捂着咕嘟咕嘟冒血的胤三郎,不知道是伤太重,还是气太狠,晕在了侍卫怀里,弱得鸡崽似的。
他们离开翼州府的时候,胤三郎还躺在翼州司马府里用人参吊着命呢,虽说虞国细作并未全部斩杀,晋杨心里也跟盛夏吃了冰块一样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