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若脸色一沉,在莲花镇时二人落入陷阱,莹纤知道该怎么从密道进来把她救走,到底是让这心思缜密的狗男人怀疑上了。
她轻哼,“好啊,那就半个月后,约他乐康坊老地方见面。”
莹纤:“……”
主子是真不怕死啊。
她兴奋地都忍不到过夜,当天夜里就把消息给纤湘传过去了。
徐孟戈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头疼母亲的眼泪。
“你怎么受了这样重的伤?”
陶乐郡主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徐为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阿娘就只有你一个儿,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阿娘也不活了。”
徐孟戈赶紧安慰:“阿娘你放心,我没……”
陶乐郡主哭着打断他的话,“你想让阿娘放心也行,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时候,还有儿媳妇和孙子孙女陪着我,也许我难过够了,也还能多活个几年。”
徐孟戈:“……”
靳嬷嬷哭笑不得,赶紧呸呸呸,“主子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世子又不是那般不孝的,前头是为了保卫大宣,不得已才二十三高龄还未曾成亲,他肯定也着急,知道您也替他担心的寝食难安,身子都跨了呢。”
徐孟戈:“……”
门口跟着被训斥半天的徐为心里直呼好家伙,夫人主仆这一唱一和的,世子要是不肯相亲赶紧定下个新妇,以死谢罪都够了。
徐孟戈无奈笑出来,“好了阿娘,您且容我将养下身子,总不好一瘸一拐去见人,再说过阵子定北军也回来了,晋九那小子也该成亲了,就劳烦您和晋国公夫人再办一次赏花宴如何?”
陶乐郡主听他说养身子,心里一疼眼泪又扑簌着往下落,不想让儿子愧疚,只好瓮声瓮气的骂,“我们赏花宴办得再好有什么用?你以前就忙,现如今又是圣人跟前的红人,岂不是更忙了。”
徐孟戈赶紧道:“儿与阿娘保证,这回儿哪都不去,就在府里呆着,到时候陪您一起见见那些夫人们,可好?”
“你不骗阿娘?”
陶乐郡主心下一喜,紧紧抓住徐孟戈的手腕道。
晋榆号称是为了不跟她娘看重的表妹成亲,才逃去战场上的。
徐孟戈却是为了晋杨,他如今是晋国公府的支柱,不能有闪失,所以由徐孟戈带着飞虎卫参战。
陶乐郡主和晋国公夫人一样,每每想起儿郎们在战场上生死未卜,是真的担惊受怕极了。
见徐孟戈点头,陶乐郡主立刻擦干眼泪指挥起来,“快快快,快去请太医来给我儿看看。”
“还有,我记得我私库里有上好的老参,请太医开食补的房子与大郎补补。”
“靳嬷嬷你去盯着,让人将谨同的卧房收拾得舒服些,安神香也取些放他屋里,让他能睡个好觉。”
……
徐孟戈看着母亲指挥的屋里人团团转,自己也有了精神气儿,心里叹了口气,对母亲多了几分愧疚,有了成亲生子的念头。
其实他想过很多次了,每回有这样的念头,他脑海中都要闪现在莲花镇的那个夜晚。
看不清楚的曼妙身影,沙哑着嫌弃他指挥他的娇嗔声音,甚至连那人咬在他锁骨上的灼热疼痛都仿佛历历在目。
最让他难以忘记的,是在五光十色的混乱和晕眩中,始终明亮的狐狸眼。
徐孟戈咬了咬后槽牙,压下心头旖旎。
他很清楚,这人跟他不适合,那死狐狸不知道长了多少心眼,身上也有太多秘密。
谨威候府已经够乱了,大千岁还未除,经不起更多风雨。
所以,看到蒋云若派人送来的信,虽然他品得出挑衅,却也没生气,只是闭了闭眼。
他第一次发现她长了双特别勾人的狐狸眼,第一次梦到她除了翻身跨坐给自己纹了颗心还做了更多,都是云香榭。
在哪里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便在哪里结束也好。
谁知等两个人碰面后,徐孟戈还是没忍住气得想要掐死蒋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