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戈没理解,“何为战损妆?你是指以假乱真还是我们自己动手伤自己?”
难不成阿狸身边有高手?可只要是受伤,不管是自己主动逼出来的还是旁人打的,总会有意外,也没那么容易好。
他倒是不担心有性命之忧,只是……咳咳,有点舍不得这狐狸受伤了。
蒋云若嘿嘿笑着看他,眨眼的模样无辜极了,“我还是听怕疼的,可是他承王和曦国有人在殿前司和飞虎卫,谁又说我奇宝阁没人在他家的死士里呢?”
那她多吃亏啊,她这么怕死,要碰瓷那就得万无一失。
论硬碰硬?她不行。
论收买人心,狸猫换太子?她让承王几条街,承王也不是个儿。
徐孟戈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扶额笑了出来,他谨威候府的八卦奇宝阁都如数家珍,他早该想到的,就多余为这狐狸担心。
“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玩点大的,让承王在曦国的人请咱们去做客如何?到时候承王别想翻身,曦国也可以好好收拾一番。”
徐孟戈向媳妇兴致勃勃发出了近墨者黑的愉快建议。
作者有话说:
蒋云若:碰瓷来不来?
徐孟戈:来就来大点的。
承王:呸!
古有才子佳人三月下扬州,起码是图个风花雪月的美景。
现有狗子狐狸十月里上西北,在马车里一个比一个裹得厚,偶尔出来马车透口气,远远看着像是俩狍子。
娇气些的狍子望着刚进十月就开始大片大片飘洒雪花的关内道,着实有些傻眼。
“今年的雪……是不是比往年来的都更早一些?”
蒋云若忧郁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天,难得有了点文艺青年的模样,“那路上得多添多少冻死骨呀,咱们要不要劫富济贫,开个粮仓什么的?”
另一狍子沉默半晌,语气平静中带着点佛性,“首先,往年关内道九月底就开始下雪了,所以现在不算早。”
而后徐孟戈冲徐为吩咐加快速度前进,要趁雪下大之前赶到驿站,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受不住冻,雪太大的话还容易迷路。
他伸手拉着蒋云若进马车,继续平静道,“其次,陇右道刺史乃是圣人的小舅子,也就是我们两个表舅母的幼弟,他人不错,做事也有章法,若真闹雪灾,我们不是劫富济贫,是给老百姓添乱。”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徐孟戈觉得,自己已经用最温和,最隐晦的语言,表达了一个意思——天寒地冻的,别闹。
蒋云若轻哼,“我怎么觉得,你在嫌弃我?”
徐孟戈立刻温柔道:“那你是误会我了,堂堂奇宝阁的阁主,你心系天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老百姓的事情就交给当地官员来处理就是了。”
蒋云若眯眼看他,这厮自打不能毒舌怼得她无话可说后,立刻就改变了套路,拿她当孩子哄,妄图用彩虹屁侵蚀她躁动的心灵。
换言之好话是说得毫无破绽,可看着她不许她做这个闹那个的意图也是毫不掩饰。
天寒地冻的,也没甚好景色可看,马车上打马吊有些费眼睛,她就是不想如徐孟戈的愿。
眼珠子一转,蒋云若妖气说来就来,她笑着靠在徐孟戈怀里,在狍子皮上画圈圈,“我觉得你就是怕我做坏事,你总觉得我不是个好人,前头还与我说什么我想做甚便做甚,你绝不会拘着我,如今想来,都是哄我的,娶到手你就不珍惜了。”
徐孟戈握住她温凉的小手,攥在手心替她暖手,语气依然是千帆过尽后的平静,不平静不行,一路上这狐狸话里话外陷阱多得神兽都得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