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回事?”
“同知不知,今日你家族兄派人出城,说是今晚给这些流民施粥。结果,这些流民等到此时,也没见到半粒米。于是,他们就干嚎起来……”
校尉指指下面,“同知,您看到那口锅了吗?那就是你家族兄派人送去的。”
艾同知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有一口锅架在那里,“哼,这火都升起来了,看这样子就等我家族兄送米来了。”
说话的时候,艾同知是一副嘲笑的语气。
校尉看了艾同知一眼,心说你家族兄说话不算数,害的我等不能安歇,真的是没良心啊。
米脂守军里的士卒,大多数都是当地人,下面这些流民中就有他们的乡党。
人心都是肉长的,士卒也来自乡间,他们对这些流民多少还是有点同情心的。
“施粥是不可能的,我家族兄是绝对不可能施粥的,定然是有人打的他的名头骗这些流民……”
深知艾财主为人的艾同知,挥舞着手臂说道。
校尉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今日午时,我在这城墙上看的明明白白的,就是你族兄家的家丁,给他们送去的那口锅……”
艾同知一愣,道:“竟然有这事?校尉看错了吧?”
校尉摇头,道:“我看的真真的,就是你族兄家的家丁,那衣色错不了-----”
其实,这校尉也不相信一向为富不仁的艾财主会给流民施粥,但眼下这口锅不扣在艾财主头上不行。
不扣在他头上,一旦这些流民引民变,那就又是一场恶战。
“同知难道忘了吗?上一次流民攻城,就是他们在这城下乞食不成,这才被那些裁撤的驿卒利用,故而引起一场恶战,死了我十几个兄弟-----”
流民一旦攻城,守军士卒就要力战,死的就是士卒和流民。
这校尉不傻,他认为与其死人,不如逼艾财主出粮施粥。这样,流民安生了,这一仗就可避免。
至于以后,今日事今日了,以后再说以后的。
果然,艾同知一听这话,顿时就是脖子一缩,好像在躲避羽箭一样。
校尉接着说道:“艾同知,我上到城墙上来的时候,这城下就有人喊了,说是艾财主要来施粥。看这样子,今日喝不到粥,他们是万万不肯消停的……”
“万一,流民里面混有那些烂怂驿卒,他们再挑唆一二,这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