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扶芸来,都将腥臭的馊饭堆在墙角,够温沿溪吃上一到两个月,毕竟扶芸也不能来太频繁,以免暴露行踪。
每次扶芸来,都会辱骂虐待温沿溪。
上次李全打她,她就狠狠打了温沿溪。
这次,扶云卿没有保她,她打算把温沿溪往死里打。
听到动静,背靠墙根坐着的温沿溪,缓缓抬头,目光如死水一般平静。
哪怕她被折磨至此,可她靠坐墙根的模样,仍然极力端庄,能窥得从前的名门之风……
“你都这么惨了,还不死?”
扶芸拽着温沿溪的乱,狠扇她一巴掌,“当年惊艳全城的将军府夫人,何等至尊高贵!如今却靠馊饭果腹,你居然也吃得下去?”
温沿溪被饿的毫无反抗之力,也只是有口气撑着活下去而已。
她虚弱地笑了,眼底有着和扶云卿如出一辙的坚韧,像踩碎了根还努力活着的花草,平静冷毅地说:
“我在等。”
“等我的女儿……”
“我会努力活到……”
她气若游丝道,“活到她来找我的那天……”
“你等不到了!”
扶芸看着温沿溪,又恨又妒,“多美的脸啊,可惜马上就要死了。若非我惹了命案,急于逃走,我真想留你在世,多折磨你两年。”
“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方式,不是让她死,而是让她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扶芸抽出匕,狠狠刺进温沿溪左肩,看着漂亮的鲜血流出来,冷笑道,“温沿溪,你抢走了我的鹤霄哥哥,你抢走了我的将军夫人之位,你真该死……”
“亏我对扶云卿那么好,可她还是觉得母亲比姑母更重要,就像鹤霄哥哥,也觉得妻子比妹妹重要。只差一步,我就嫁给鹤霄哥哥,成为她的妻子。是你和李全夺走了我的一切!”
温沿溪费力地皱了皱眉,焦急道:“你……你犯了什么命案……你杀了谁……”
“放心吧!我没杀扶云卿!我杀了李全!谁让他知道了我当年推你下悬崖的秘密!”
扶芸高举匕,悬在温沿溪头顶正中央,哈哈大笑:“我这一刀狠狠插下去,你脑袋就会开出漂亮的花,然后我要刮烂你的脸!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杀你吗?”
“因为鹤霄哥哥已死,我就是要让你们阴阳两隔,永生永世无法在一起!待你死后,我还要把你碎尸万段,喂狗喂猫,让你死后下地狱,让鹤霄哥哥根本认不出你!”
扶芸将匕狠狠刺下!
温沿溪被饿的早已无反抗之力,眼泪滚滚落下。
她等不到,女儿来救她了……
就在她绝望闭眼之时——
有一个人闪现而来,快到几乎成虚影,不顾一切死死攥住刀刃!
温沿溪茫然又震惊地抬头,只见一个穿云浪仙鹤的墨袍青年,死死攥着那白刃,替她拦下必定致死的一刀。
这后生是谁?
下刻,又一个白袍青年奔来,一脚踹飞扶芸!
扶芸重重撞到墙上又砸落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接着,有一个鹅黄长裙的姑娘飞奔而来,扑进她怀里,哭着喊道:“母亲,对不起……”
祁承翊徒手接白刃,掌心被割伤,滚落鲜血,他面不改色地扔了匕,安安静静守在扶云卿身边,看着痛哭的她,不知为何他浑身不自在,俊眉拧成打不开的结。
白袍的江行危,将扶芸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