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聂良就站在树下跟他说话,“有些事情必然会生,你必须正视人类和变异物种在本质上就存在的差距。你打不过申屠锋,这很正常,失败一次就耿耿于怀,那么在日后的较量里,你也必定会处于下风阿禁,来日方长,你和他的斗争不会只有这一次,但至少,你现在并没有死在他的手里。”
聂禁想起了自己被申屠锋踩在脚下时他说的话。
“哥,我好像在哪里都无足轻重,包括在申屠锋的计划里,”
聂禁的情绪很低沉,“他觉得我死不死都无所谓,对他造成不了威胁,所以他没杀我。”
“失败不是消磨你的斗志,它能磨炼你的意志。你能活着从他的枪口下走出来,是对日后战争经验的积累,”
聂良说:“阿禁,如果有一天,申屠锋觉得你必须死,你就不会觉得今天的挫败是人生污点。”
聂禁太消沉了,他暂时思考不了这些道理,他闷着声问:“爸爸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不,”
聂良说:“他期待你可以坐上他的位置,他也一直在为你清扫障碍,你要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可你比我更适合做领袖!”
聂禁有些激动,“哥,我不想抢你的位置,我、我只是在证明我自己。我认为人类可以冲破体能上的先天弱势屏障,战胜变异物种。”
“比起政治,我更喜欢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
聂良笑了笑,他仰头看向聂禁,“你对于人类的热爱和我们能否生存下去的执念很纯粹,我做不到这些。所以人类更需要你这样的领导者。”
“可是”
聂良打断他,“父亲也是这样认为的。他没有对你失望,他为你有这样的勇气感到高兴。”
聂禁的顿挫感霎时烟消云散,他眼眶酸涩,有点想哭了。
“来吧,”
聂良笑着朝他伸出手:“你是我的弟弟,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帮助你实现所有愿望。”
聂时康不清楚自己是睡了还是昏过去了,总之很难受,他知道自己快死了,吊着最后一口气,他仍有未完成的使命。聂良给聂时康挂上营养液,当冰凉的化学液体混入血液之中,这位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睁开了眼睛。
“阿禁呢?”
“他没事,”
聂良说:“下午回训练基地。”
聂时康目光虚无地望向窗外,“你都跟他说了吗?”
“嗯,”
聂良点头道:“都说了。”
“让他自己小心点。”
聂良说好,他欲言又止。
聂时康注意到他的情绪,问道:“怎么了,实验室有麻烦吗?”
“实验室很好,”
聂良顿了顿,又往下说道:“刚接到通知,北州区的人已经撤出能源田的开了。”
“他们把东西都挖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