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感觉浑身都有劲一些?。
“我说呢,都提供午膳了怎么会不提供水”
老王头道,他?好奇的问,“你们午膳都吃些?啥?”
乡下这边建院子大多都是找亲朋好友与邻居来帮工,不给钱的呢就会提供伙食,但?拿了钱的大多就不提供了,需要自备干粮。像这样既给钱又提供伙食的极少,这也是大家为什么都愿意来这儿干活。
老王头这句问话,顿时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
“我和你说,这边吃得可好了!那么大一个的蒸饼,居然是没掺麦麸的,可比咱家里吃得要好多了。”
“要不是监工管得严,我都想要多拿两个带回家里去!”
“而且,这里还有肉吃!今天中午我们就吃了炖豚肉,好家伙,那么大块肉,炖得烂烂的”
说这话的人边说还边吸溜了一下嘴。
“还有汤饼里面?也有许多肉沫子,配上那什么酸菜,剁得碎碎的,好吃!哎,要是明天能继续吃汤饼就好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
老王头笑骂:“看出来了,合着你们是在老头子面?前炫耀呢!”
说完,他?又在心中感慨,这位周录事?做事?可真是仁善,不愧是徐神仙的夫婿!
“可惜就是这份工的时间太短了,估计只能再做一个多月了。”
有汉子放下茶碗,惋惜的道。
“也差不多可以了,家里的田也得有人收拾。”
“要我说,最好的就是家里的婆娘去那个作坊里干活,然后?咱们自己去田里做活,两边都顾着了。”
有人艳羡的推了推旁边的人,“你家那位是不是就在作坊里呢?”
那人憨厚的笑了笑,“对,她也是运气好,被选上了。”
其他?人好奇的围过来,七嘴八舌的打听:“在里面做活是什么样儿的,说来听听?”
“就是干活呗。”
那人嘴笨,也说不出什么花样,“她力气大,主家让她一直搅个什么东西,一天下来也挺累的。不过吃得也好,而且下午到申时就收工了,还能赶得及回家做饭。”
“多好啊。”
其他?人都很羡慕,“又顾着了家,还赚到了钱。我说你家现在是俩口子一起赚钱,今年那屋该翻新一下了吧?”
那人点点头,露出笑容:“是该翻新一下了。”
他?看向潺潺流向远方的河流,眼中充满了希望。
“要我说,还是善堂里的那几个小子捡了便宜,来这儿干点搬运的活儿就能赚个几文钱。”
有人愤愤不平的道,“同样的价钱换成咱们这样的人不好吗?活儿还能干得更好。”
建房子时间短,但?手工皂作坊却?能做很长久呢,而且那活儿还很轻省,因此有人十分眼热。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盯着那几个孩子,当下就有不赞同的道:“善堂的那些?孩子也都是可怜人,没爹没娘,都是孤儿。善堂那地方虽然能有个屋子给他?们遮风挡雨,但?也就是这样了。咱们有手有脚的大男人,作何要去抢他?们的生计?你去渡口?给人搬半天箱笼不比这个来的钱要更多?”
“就是,眼红几个可怜孩子,你真是出息了。”
刚才?酸的那位立刻讨饶:“我也只是这么一说,谁真的要抢了?”
一群汉子的声音隔着墙传到了院子里,被正在研究玻璃配方的周自衡与孙思邈尽收耳中。
孙思邈看着几个才?到成人肩膀高的半大孩子在内院里忙来忙去,主要就是给人递东西和拿东西以及收拾卫生,露出笑容道:“如四娘与十三郎这般,给人一份长长久久的活计,远比施一两顿粥要来得更好。”
他?能感觉得到,几乎大半个镇子的氛围似乎都被这里给调动了。
周自衡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让来为他?工作的人能拿到满意的钱,然后?吃上一顿饱饭,又不能太超出这个时代的雇佣水准,以免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为此,他?也是花了很大一番心思的。
孙思邈觉得他?看着年?轻,但?是做事?老道,倒是和徐清麦似乎有着相?同的特质。
他?微微一笑,并不深究。
两人正在清点着这几天从市集上以及各处采购来的材料。
周自衡曾经看过造玻璃吹玻璃的视频,但?是他?并不记得具体的配方,只记得玻璃根据里面?元素的不同,分为很多种,什么铅钡玻璃、钾玻璃、钙钠玻璃、硅酸盐玻璃等等等等,他?也搞不清楚这些?玻璃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而现?在的工业玻璃又主要是哪一种。于是,最后?就只能使用?最笨的办法——逐个逐个的去试!看看能烧出来哪种。
他?根据心里的大概印象列了一张清单,什么石灰岩、硼砂、沙子等等,反正各种能想到的矿产和土壤都来一点,力求一个全面?,宁可浪费不可放过。
于是,孙思邈就看到了一张长长的清单。
“原来造玻璃竟然如此繁琐,”
他?有些?讶异,“难怪达官贵人们将其视为至宝。”
是的,这个时候也是有玻璃的,尤其集中在北方。粟特人带来了波斯王朝的技艺甚至是工匠,受到了世家大族们的热烈追捧。那批工匠有的进入到了皇家作坊中,有的则被世家纳入旗下。
“不过,后?来即使是世家也在战乱中保不住自身,老道也不知?那批工匠现?在去向了何处,后?来已经不再有人提起他?们的名?字。”
孙思邈道。
周自衡听得悠然神往,这个故事?放在历史中如此不起眼,就像是被风沙掩埋过的一段传奇。
等等,粟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