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示意楚别夏看过去,问:“你没觉得dino长得很有混血的感觉吗?”
dino个子高、皮肤白,眼窝和鼻梁的立体感很强,脸上甚至有美剧高中生常见的雀斑这小孩的长相说不上帅,但丢进外国的大街上,绝对是能完美混入的类型。
楚别夏失笑:“原来是这样。”
两人正随意聊着,忽然,机场大厅某处传来旷远的钢琴声,他们几乎同时侧头找过去。
在机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架漆成棕色的三角琴摆在那里,琴凳上坐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孩,手上略显生涩、但又极其自信地弹着简单悦耳的练习曲。
“拜厄?”
楚别夏分辨了两秒。
段骋雪点头:“耳熟,但是又不太熟。”
他笑,“我那会儿最不听话了,练琴囫囵吞枣的。”
他和楚别夏都学过钢琴,段骋雪还曾经犹豫过要不要去当个音乐家,但最后又对物理有了兴趣,音乐家的梦想啪的一下放弃得很快。
这都是以前段骋雪说过的,楚别夏还记得这句话后面的内容。
“现在看来,当音乐家对我来说确实不是一条好路。”
楚别夏好奇,问他为什么。他说。
“因为如果我不来学物理竞赛,我就遇不到你了啊。”
……
“想什么呢?”
回忆和现实里的声音重叠,楚别夏回过神来,看见段骋雪在他面前晃晃手掌吸引注意。
段骋雪笑:“怎么,听人家小孩弹琴,想谱子呢?”
“……没有。”
楚别夏轻笑摇头,“我都很多年没好好碰琴了。”
“咱训练室外面不是有琴?”
段骋雪问,“倒也确实没见你弹过。”
“很少弹。”
楚别夏说。
段骋雪一挑眉,隔着衣服拉住他手腕快走起来,到最后几乎成了小跑。两个人在钢琴面前站定时,那个小琴童刚好一曲结束,仰着头像只骄傲的毛绒小鸡,他的父母在旁边为他鼓掌。
“给你弹一。”
段骋雪说,“一之前的即兴!你喜欢听即兴的吗?”
短短一百来米的小跑已然让楚别夏喘不匀气,他缓了两秒才说。
“我有个蛮喜欢的音乐人,平时会听他的即兴。”
想了想他说,“可能是小时候光听古典了,也经常想听点不一样的……你现在还经常弹琴?”
段骋雪说:“之前在Fh时不时会弹,录点曲子到网上……万一哪天走运又成音乐家了也说不定。”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