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初破,学堂里竟添了几张挂彩的小脸,引得同学们围成一圈,议论纷纷。
此情此景颇为罕见,毕竟在庄先生那双锐眼之下,学堂内平素最大的风波不过是唇枪舌剑的交锋,而上次的拳脚相向更是学舍之外的插曲,主角还是两位校外人士——白嘉与二头。
但今日之事,显然不同凡响,有人偷偷向白二郎打听,也有人悄声询问小满:“你们这是较量过了?”
小满毫无羞赧之态,坦然承认:“确有此事”
虽知打架非君子所为,且深知先声夺人之道,她补充道:“是他们先动的手,还设了陷阱呢!”
同学们的好奇心被瞬间点燃:“为何事大打出手?”
小满一时语塞,手指轻触额头,心中暗自思量:对啊,为何而战?旋即,她拉着白嘉直奔白二郎而去,追问缘由:“为何与我们过不去?”
白二郎昨晚刚挨了训斥,脸色阴沉如乌云密布,但在长辈们的再三教诲下,他已明白,与白嘉的争斗之路已断,否则,等待他的将是家中长辈们的连环“关爱”
。
此刻听闻小满之问,脸色愈难看:“与你何干?本只想教训他一人,谁让他们自己凑上来找打”
小满望一眼白嘉,又转视白二郎,鼻中轻轻哼了一声。
虽与白嘉新结梁子,但误会已解,更重要的是,昨日共历生死,她觉得两人的情谊已从同桌升级为挚友。
面对积怨已久的白二郎,小满立场坚定地站在白嘉一边,悄悄为他出谋划策:“你家新房何时动工?我让我那些哥哥们去帮忙”
她继续说道:“白二郎那家伙狡猾得很,住在他家,受了欺负怕是都没人知晓。
况且作为客人,也不便与主人动手,搬出来就好办了。
若他还敢欺负你,我让我的大侄子帮你‘讨回公道’”
小满又补充:“万一我大侄子对付不了,我还有五哥六哥呢,告诉你,我六哥打架可是一把好手,村里没一个孩子能比得上他”
白嘉也厌倦了寄人篱下的生活,觉得诸多不便,便低声对小满说:“我祖母正在挑选地基,娘说,若进展顺利,年前就能搬出去”
对于建房度,白嘉没有概念,认为年前能迁新居已属神,但小满却不以为然,惊讶道:“这么久?回去催促祖母尽快定址,我会说服父亲,让哥哥们都去帮忙,我可是有六个哥哥的,再加上村里的人手,三五天就能盖起一座房来”
“这么快?”
小满信心满满:“当然,当然。
上次村长为三柱建婚房,我哥哥们两天就完工了”
显然,小满还未意识到房屋建造的复杂差异,而对此更是一无所知的白嘉,却满怀期待地熬到放学,领了庄先生额外布置的功课,欢喜归家。
庄先生岂会对此视而不见,五位学生的伤痕即是无声的证言,一经询问,得知是私斗,又是一轮处罚。
白二郎等三人面带苦色接受惩罚,而小满和白嘉却因能多练字而兴奋不已,对他们而言,读书写字原就是分内事,哪里算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