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余念笑笑,下了台阶给祝愿他们搬木凳去了。
一行人互相见过,皆是乐呵呵地围坐在了凉棚里,二舅妈忙着从缸里拾了腌肉,准备给祝愿他们做饭了。
灶台在南墙根儿下,余思坐在水缸旁择菜,余念抱了柴火在灶台口点火,二舅妈在东屋切肉,她将窗子开的大些了问:“愿愿,你娘身子骨可好呀?”
“嗯,好着呢!”
祝愿回了一句。
“大福的婚事说上了吗?阿辞又长了两年,没再使性子往外跑吧?”
二舅妈又问。
祝福是祝愿的大哥,在他们老家的车马行里当差,他为人散漫些,对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上心,祝愿她娘张罗着给他相亲,有好几次他都没赶上,还得罪了好几个媒婆。
祝辞是祝愿的妹妹,因着年纪小,娇惯了些,再加上也练了些身手,胆子大的连祝愿她爹都害怕。
有一年孔雀园的人来牛头县办差,因着差事特殊,祝大山的身份也特殊,祝愿和祝辞便有了接触孔雀园的人的机会,这一接触不要紧,祝辞竟是迷上了一个叫沈叙白的画师。
孔雀园的人办完差走后,祝辞有好几回偷偷离家出走,说是要去孔雀园找沈画师,这可把祝大山气坏了,打也打了,骂了骂了,还把祝愿她娘气病了,最后祝大山实在没了办法,把祝辞送到了牛头观,让里面的老道管教她去了。
“我大哥把我们那片儿的媒婆得罪光了,谁还给他说亲!至于阿辞嘛……她一直在山上,过年才下山一次,我看她那然的样子,过不了两年,她也就出家了。”
祝愿挑着眉毛道。
“啊哟,那你娘岂不是要急死……”
二舅妈拧了眉毛道。
灶台旁的余念笑的夸张:“我姑父这回有得急了!阿福是身在俗世,志在空门;阿辞是心在俗世,身在空门;剩一下一个阿愿是没人敢娶,我看呀,你们兄妹几个只能抱团儿过下半辈子了!”
祝愿扁着嘴瞪着自己表哥不说话,余思撩起菜盆里的水甩向了自己哥哥:“可教你失望了!我们愿愿有人要呢!”
“哦?是哪个倒霉蛋?”
余念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问。
余思整理着青菜挑高了嗓门儿道:“廖员外——”
“哈?”
余念一脸茫然了。
“什么廖员外?”
二舅妈也隔着窗子伸长了脖子问。
重机和尚和二成子低头装傻,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敢插话。
等余思把事情的前后同余念说了,余念的神色才正经起来:“这可不行,那廖员外才不是什么善茬儿呢!”
“啧,我们当然知道,可姑父答应的可痛快了!”
余思噘着嘴道。
“为什么?咱爹不是和姑父在一起吗?咱爹就没提点一下姑父?”
余念问得认真。
余思叹了一口气道:“姑父的算盘打的不比廖员外差,姑父的意思是,廖员外娶愿愿可以,得把她那哑巴哥哥带上!”
余念张着嘴看看祝愿,又看看低头搓手的二成子,什么话儿也没说,只顾着烧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