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许三儿立刻附和了起来。
祝大山颇为冷静地道:“你想的是人家欠你人情,万一人家想杀你灭口呢……”
许三儿又端起来的碗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他斜眼瞅祝愿去了,祝愿却依然笑笑道:“我和那姑娘有眼缘,祝辞不总说么,有缘的人遇见了,不生点事故,你下次遇到她还绕不过去!”
“有道理!”
许三儿又急忙捧场。
“嘿,好像上山修道不是祝辞,是你祝愿一样!”
祝大山无奈地摇头去了。
许三儿那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别人,他自是轻松了许多,当晚非要拉着祝大山去酒楼喝酒,祝大山也不再推辞了,他再推辞只怕许三儿会过意不去。
倒是祝愿,虽说她接下了这活儿,但她没着急和侯大娘说,她想着,反正得在这城南等上两三天呢,等许三儿先同侯家的主仆说了,她再提这事儿不迟。
太阳就要落山了,祝愿在南墙根儿下熬起了药糊糊。
侯大娘从外面买了饭回来,她看看南墙根儿下的祝愿,冲她笑道:“祝管事,老妇从藏云庄买了上好的酒菜,祝管事若不嫌弃,不如一起用饭?”
“藏云庄?就离城门特别近、酒饭特别贵而且特别精致的那个庄子?”
祝愿扭了头笑着问。
侯大娘又笑:“我家的染坊和藏云庄有生意来往,老妇在那边买酒饭不贵的!”
祝愿蹭了蹭嘴角,不大好意思地道:“这……这不好意思吧!”
侯大娘见祝愿不推辞,她立刻又上前了两步笑着:“藏云庄给老妇提供的酒饭是同一个规格的,我们主仆三人吃不了多少,刚好孝敬祝管事!”
祝愿还想客气一下儿,侯大娘已经在叫蒲察阿里虎了:“阿里虎,给祝管事和祝管事的属下拿两张凳子!”
“这就来。”
蒲察阿里虎轻轻走路时这院子倒无恙,若是她加快起脚步来,这小院儿便有震感了。
祝愿看蒲察阿里虎时眼里带了几分惊讶,可更多的是好奇与欣赏——她觉得,这就是祝辞所说的“缘份”
,她看蒲察阿里虎第一眼时,就觉得这姑娘讨人喜欢。
蒲察阿里虎忙着摆凳子,侯家的娘子也出来了。
这个时候祝愿才看清楚侯家的娘子长得什么模样。
侯娘子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润黄的皮肤,鼻尖微微亮,她一双弯弯的笑眼俏皮又灵动,流畅利索的柳叶眉透着干练,一身银白长裙缀着满池娇暗纹,又低调又奢华。
天高皇帝远的,只要侯家将济阳城的大户人家打点好了,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穿什么,更别说人家不说话,没人知道他们什么身份了。
而且侯娘子如此精明玲珑,想必她和侯大娘也猜到许三儿会将她们这单子移交于她祝愿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