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树上的刀厚臣忍不住了。
祝愿看看刀厚臣,她笑笑,又冲阿里虎道:“行了,给他松绑吧。”
阿里虎错愕地问祝愿:“松绑?”
“这里离济阳城已经很远了,他的刀也被咱们废了,等他回到藏云庄报信儿,咱们已经到了响水县了,而且孟公子也追上咱们了,他赤手空拳的,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祝愿解释着。
“就算是有刀,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刀厚臣看向了祝愿。
祝愿起了身,她亲自给刀厚臣解了绳子,这才又道:“我替我的主雇办事儿,你也替你的主雇办事儿,咱们不算结仇吧?”
“姑娘言重了,姑娘都这么说了,在下若还一心记挂着姑娘无非就两种情形了。”
刀厚臣一面松着筋骨一面道。
“哦?哪两种情形?”
祝愿笑问。
“一个,我心胸狭隘、不自量力;一个,我看上姑娘了。”
刀厚臣可是在认真说话,甚至,他还郑重地打量了祝愿一回。
阿里虎在一旁冷哼:“你也配……“
“所以说,我既不敢对姑娘有非分之想,又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我自会回藏云庄报备我的,我没干好主雇的活儿是我的事儿,其他的便与姑娘无关了。”
刀厚臣依然很认真地道。
“放心,有我在这里,谁也动不了你们。”
孟庭基的声音干涩嘶哑,这一路追来,想必是吃了不少苦。
祝愿扭头看孟庭基去了,而孟庭基只顾喝自己的汤,没再说什么。
“告辞。”
刀厚臣冲祝愿和阿里虎抱了个拳,转身往林子深处去了。
“他会回藏云庄吧?”
重机小声问。
“不回藏云庄,他也没有别的去处,最主要的是,不管有没有干好主家派的活儿,他都得给主家一个交待,坏了名声,以后他可就站不住脚了。”
孟庭基又垂头道。
两碗汤下去,他身子暖了,气息也稳了,声音也没有那么哑了。
“你受伤了?”
阿里虎问了一句。
“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要往响水县来,所以我下山之后先去了藏云庄,谈不上受伤,被刮蹭了两下。”
孟庭基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却老成的很。
祝愿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往车边上去了,她将盛药的小箱子摸了出来,又嘱咐着重机:“和尚,去那边水坑里舀些干净的水来。”
重机拾了个盆往土坡后面走,祝愿坐在了孟庭基身边:“我帮你?”
孟庭基也不看祝愿,他只沉着眉头问:“你们离开驿站的时候,桂姐姐提都没提一句我么?”
祝愿一怔,阿里虎反而兴致勃勃地瞄着祝愿去了,瞧着祝愿不知道怎么回孟庭基,她张嘴了。
“一句都没提,别说离开的时候,开始托我们管事接单子的时候就没提你。”
阿里虎有点儿火上浇油的意思了,孟庭基瞬间被气到了,他抬眼看向阿里虎时,手上的力道都把碗扣碎了。